薛向笑笑,也一口將杯中酒喝盡,「大伙兒都愣着幹嘛呢,俞書記都說了喝團圓酒了,俞書記和我都帶頭了,大伙兒總不能落後吧。」
薛向此言一出,俞定中差點兒沒氣炸了肺,姓薛的很明顯是躲酒,這杯酒明明是姓薛的敬自己的,怎麼一轉詞兒,又成團圓酒了,更可恨的是,姓薛的敢當着自己的面兒反口,剛說出的敬酒,眨眼就變成了陪酒,這是壓根兒就不把他堂堂俞書記放在眼裏啊。
別人可不管俞定中和薛向的齷齪,反正酒杯已經端起來,舉了半晌了,這杯酒遲早都是要喝的,這會兒有機會不喝了做下去,傻才願意站着呢。於是乎,不待俞定中接茬兒,滿座齊齊舉杯,將杯中酒喝進,便是衛蘭也抓住機會,將那杯被俞定中一頓之下,漏得只剩下一底蓋兒的酒水,喝了進去。
團圓酒的場面算是走完了,下面自然是自由活動時間,薛向陪廖國友、宋運通飲了幾杯後,正待尋班裏的老同志們敬酒,比如王建、鄭沖、張道中、田伯光之輩,雖然這些人未必對他薛某人有好感,曾經也相互攻伐過,但老同志就是老同志,薛向今朝高升,一朝躍居眾人之上,該有的表示還是得有,他不管別人如何看,但姿態得做出來。
薛向持了酒瓶和酒杯,一敬了過去,沒想到這四位言語未必有多親切,卻是給了薛向面,二話不說便碰杯乾了,看得遠處正和鍾伯韜、段鋼談笑風聲的俞定中臉色一暗。
薛向敬完田伯光,便待轉身返回,忽見衛蘭那邊又出了狀況。常委赴縣長劉力不知何時鑽了過去,托着個酒杯給衛蘭敬酒。衛蘭似乎真不勝酒力,先前底蓋兒酒下肚。便已霞飛雙頰,整個人更是人比花嬌。風情無限,也難怪有不自持之輩,涌將上來。
卻說這衛蘭風姿本就不俗,偏生又會裝扮,盤發,套裙,方巾,香水。現下還普遍處於土豹狀態的官僚們,何曾見過這種陣勢,就沒幾個能抵禦這種朦朦朧朧的誘惑的。
「衛部長,您看我都說得口乾舌燥了,您總得給點兒面吧,都說老同志得心疼新同志,我這新同志都做出表率了,您這老同志至少也得表示表示吧。」
劉力四十不到,生得卻是粗魯,黑臉絡腮。毛髮旺盛,遠望若雄獅,是嚇人。
衛蘭早受不了劉力身上的汗臭味兒了。偏生又不好出言趕人,這會兒,見他相勸甚急,也只得拿不會飲酒,不勝酒力來婉拒,可劉力似乎很享受這種美人兒哀求的感覺,非但不退散,反而在那兒笑吟吟地談着條件,什麼你一口。我一杯之類。
那賤樣兒,活似了《唐伯虎點秋香》裏的周星星在寺廟裏拾了秋香姐搖落的竹籤。秋香姐來,周星星又搖又擺的哼歌兒。只不過這會兒沒看寺的和尚。一腳把劉力踢將出去,只鄭沖在遠處看得銀牙暗咬,偏生又無膽起身。
衛蘭早已煩透了劉力,竟端起那杯倒滿的酒水,一飲而盡,繼而倒轉杯口,俏臉寒霜,冷冷盯着劉力。
不知劉力是沒心肝兒,還是臉皮已經厚比城牆,不識趣退去,反而故作豪爽地連飲杯,復給衛蘭的酒杯滿上,接着,又是滔滔不絕的勸酒詞。
衛蘭一杯酒下肚,肚裏已然翻江倒海,偏生臉生芙蓉,姿容更艷,更有娥眉微挽,素手壓腹,宛若西捧心,暗地裏不知多少雙眼睛,朝她瞧來。
「衛部長,來來來,我也敬你一杯,總不能只給劉縣長面,不給我面吧,偏心可是要不得的喲!」
劉力正說得熱烈,不知何時鐘伯韜竟端了酒杯,尋了過來。
鍾伯韜是蕭山縣二號,也算是衛蘭的領導,領導敬酒,不飲說不過去,更何況,她方才生氣,卻是喝了一杯,不管她喝這酒是出於什麼情緒,在別人看來,那就是喝了劉力敬的酒。
副縣長敬酒都喝了,縣長敬酒焉能不喝?可衛蘭實在不能喝了,方才一口氣憋着,灌了一杯下去,肚裏已然開始翻江倒海,這會兒,若是再飲,非當場出洋相不可。
一時間,衛蘭便僵住了,逼迫得連場面話都快說不出了。
鍾伯韜笑吟吟地盯着衛蘭的俊臉,「衛部長,這杯酒你要是真不喝,那以後咱可沒法兒處了,這偏心都偏成啥樣了,難不成就劉縣長合你心意?」
鍾伯韜這話已經說得有些出格了,不過在當
第二百二十一章 知道是誰在陰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