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牆壁,淡淡的藥水味兒,滿室皆白的器物,便一起組成了最標準的病房!
病床上楚朝暉的腦袋上包裹了厚厚的紗布,胳膊上正插着輸管,輸的正是普通的葡萄糖液!
忽然,楚朝暉歪了歪身,伸出手來,要去端桌上的水杯!
誰成想還未等他胳膊伸出一半,水杯便被一隻白皙細長的女人手端了起來,「老楚,老楚,要我說多少遍,有事兒,你招呼我就是,你這是要折騰啥啊?」
說話的是楚朝暉的媳婦兒蔣金鳳,一個眉眼嫵媚的少婦,她方才正是忙着送客,這才讓楚朝暉尋着了可趁之機!
楚朝暉哼了一聲,翻個身,別過頭去,也不理她,讓蔣金鳳舉着個水杯,干站着愣神兒!
「老楚,我都跟你道了一萬遍歉了,你還要怎樣,別蹬鼻上臉啊!」
蔣金鳳也惱了,砰的一聲,把水杯頓在了床頭桌上。
說起來,今天已經是楚朝暉入院的第四天了,那天夜裏,楚朝暉為保住薛向,剛烈地決死碰壁!
誰成想這一碰之下,腦袋雖然開花了,人卻是沒怎麼地,除了血流得兇猛了些,入院一查,竟是咋地沒咋地!
當時,縣委紀委的那幫虎狼們立時就惱了,以為受了楚朝暉的苦肉計,當天下午,就要捉了楚朝暉去紀委,接着受審,誰讓楚朝暉碰壁那天夜裏,跟死了親娘老一般的俞書記、張書記發了雷霆怒火,將他們罵了個狗血淋頭,末了,還揚言若是楚朝暉沒治了,他們也別想活!
可就在這幫傢伙準備動楚朝暉之際。一個驚天消息傳來了——縣委俞定中書記失蹤了!
原來,今天便是那日陳建從天而降後的第天了!
陳建在花原的威勢,說是揮掌封天都不過分。絕對比張春林、馮京聯合起來對花原一地官員的影響力都大。
陳建可謂是挾怒而歸,想來也是。老煙鍋正得了大彩頭,地委書記聯繫會上,老煙鍋有機會代表地委書記們做大會發言,而這彩頭的得來,除了老煙鍋在全國所有的地委書記中資格最老外,更重要的是,中央脫貧政策下達已有兩年了,舉國只有老煙鍋統領的蕭山縣去年實現了脫貧,如此耀眼的政績。焉能不讓老煙鍋眉飛色舞!
可就在老煙鍋處在人生之巔時,一個消息傳來了,有人正趁他不在的時候,玩兒花樣!若是玩兒別的花樣也就罷了,可偏偏玩兒的是老煙鍋恨不得掐死人的花樣——動他的功勳之臣!
可就算你要背着老玩兒花樣,要動手腳,拜託也挑個好時候,老這邊做報告,正夸着蕭山的成就,這邊就爆出蕭山縣發展帶頭人貪污受賄。拆台都沒有這個拆法的!
所以,老煙鍋憤怒了,聽到消息時。正輪着主持人通知老煙鍋上場,老煙鍋丟下句「臨時有事」,調頭就走,弄得主持大會的中辦副主任,只喊老前輩,老前輩,喊破了喉嚨,也是沒喚回。
若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怒攻心。最多摸了電話,打過去狠狠罵一頓。老煙鍋自然不在這平常人之列。
老頭資格老,四九城裏軍方故舊也是一大堆。老頭一個電話飆過去,立時就招了一架直升機,火速飛奔而回!
老頭一回來,自然就沒別人什麼事兒,張春林當面也不好使!
老頭服從軍令,聽從指揮不假,可火氣上來了,天王老也沒用!
好在,老煙鍋也不是因怒興師,胡行亂為之輩!
他到時,不是正好在開委員會麼,人頭既然齊整,那就繼續開唄!
事情本來就清清楚楚,會議不過是被丁龍強行掐斷,這一重新開起來,當面鑼,對面鼓,還有丁龍的好!
老煙鍋也不沖丁龍發火,當即就自認了專案組組長,也不管仍舊駐留在花原的張春林、馮京,亦不問還在紀委收押的薛向。次日一早,也就是昨日,拋開紀委,抽調公、檢、法精英,組成了專案組,奔赴蕭山來了!
可誰能想到正在丁龍瘋狂聯繫吳公,說服張春林,準備垂死掙扎之際,那邊的俞定中逃了!
甚至在老煙鍋率領大部隊未趕到之前,俞定中就沒了,誰都不知道去了哪裏,一家人卻是還在縣委筒樓里安居!
開始誰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