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期扯住久姚,「你要從高空跳下去?」
「放開我。」
「以你那粗淺的騰雲之術,跳出去會落個重傷。」
久姚試圖扒掉虞期的手,「還活着就行,重傷也比回羽山強。」
虞期始終不鬆手,「司宵知道你對這門親事的態度?」
「他全都知道。」久姚臉上浮上層惱意,「可他從來都是心不在焉,不為自己的徒弟出頭,如今還要你把我騙回去嫁人。」
「你若不想嫁,回去婉拒就是了,何必要躲。」
久姚無奈道:「他是泗水河神的大公子,我只是個凡人,怎麼惹得起他。」她加大手上的力氣,扒住虞期的手,「岷山君,求你放開我,別和我師父一樣逼我見那個人,我一個人間女子對他來說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虞期微皺眉,道:「先去見了他再說,當着你師父和我的面,他不會對你怎樣。」
「我……」久姚搖搖頭,「岷山君,你是真不知那人的囂張,他就是個、就是個……啊呀!」天車劇烈的一個顛簸,來得太過突然,久姚在門口一隻手揪着帘子,一隻手在扒虞期,這顛一下的兩隻手都派不上用場,身子被朝外甩出去。
虞期臉色一變,迅速前傾,就在久姚已半隻腳踏空的時候將她抱住,狠拖回來。久姚被他的力氣弄得很疼,跌坐在虞期腿上,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都發生了什麼,臉上的血色頓時薄了一層。
「看到了吧,外面是萬里高空。被甩出去尚且凶多吉少,你竟還想自己跳離。」
久姚心裏一痛,當即就想抗議虞期的落井下石,可一抬眼才瞧見自己依偎在人家身上,彼此間近的似是一對親密的情侶。久姚小嘴還半張着,塗丹的唇水潤欲滴,在虞期眼前俏生生的顫抖,忘了本來要說的話。
「你那麼抗拒泗水公子?」虞期的開口略微舒緩了久姚的尷尬。她低下眉眼,額前烏鴉鴉的髮絲滑過虞期的下頜,滑的似水,清涼如冰。被問到心中傷處,那些可怕的回憶一窩蜂的湧上來,仿佛把身體裏的力氣都擠走了。
久姚無力再與虞期鬧情緒,放軟身子靠在他懷裏,說道:「第一次我在泗水邊遇到他,被他調戲,我逃了。之後他陰魂不散,只要我離泗水近一點,多半會碰見他,就連我在羽山修煉都能被他找上。那人若是生在人間,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風流紈絝,上次我遇上他是在去岷山找你之前,當時他見我孤身一人,便生了邪念……」
虞期眸色一肅,「你有沒有被他怎麼樣?」
「還好沒有,我拼出所有的修為才逃的,現在想想也不過是運氣好些,可誰又能保證下次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我明白了。」虞期輕語,在久姚耳邊道:「對不起。」
「罷了,你本就不知道這些。」久姚別過腦袋,只覺得虞期這樣靠過來說話,吐息滾燙,將她的臉都燒着了,「你鮮少離開岷山,外面那些仙神的事,你多半都不知道吧。」說及此處,忽的有些好奇,久姚稍偏過臉來問:「你為何總不能離開岷山?」
虞期笑道:「如果我能早些知道自己是這樣的命運,說什麼也不做岷山君了。我原本有家,有親人,多好,最後卻……」他但笑不語,苦澀而清絕。
久姚又控制不住心軟了,瞧見別人不開心,她也跟着不開心,幾乎要忘了和虞期的不和,「漫長的年歲都在風雪中,定是很難受。好在你現在出來了,可以多走上些日子,將九州都走遍了,心情也會好些吧。」
虞期笑着輕頷首,這次的笑容再無疏涼冷意,卻是暖的。
這時,天車又顛簸了下,久姚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會兒嚇得倒抽一口氣。虞期抱緊她,問道:「英招,怎麼了?」
「山君,外面有什麼東西在攻擊我們,剛才我還以為是錯覺,現下看來是空中有不尋常之物!」
虞期眸子裏沉下兩汪沁涼,他把久姚從腿上抱下去,放在椅上,「扶好把手,我出去看看。」他起身撩起車簾,身影如風似的到了英招背上。
「山君。」英招一邊飛行,一邊左右閃躲。眼下針對他們的攻擊密了起來,一輪輪詭異的術法加雜陰森藍光,從前方劈頭而來,速度如閃電。英招忽然就覺得翅膀一陣刺痛,被那術法擊中翅尖,翅尖瞬
第9章 鬼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