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姚感到噁心的不能再噁心。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給你摘下來,輕浮!
她將目光投向司宵,「師父一定要我親自解決是嗎?」
司宵點頭。
久姚鼓足勇氣,從虞期身後走出,給泗水公子款款行禮,「公子厚愛,久姚不堪承受,還請收回這些珍貴的聘禮吧。」
泗水公子的面目頃刻扭曲,「阿久,我貴為泗水河神之子,天生的神祗,又給你這麼多好東西,你還要拒絕我?」
「回公子的話,久姚只是人間一個平凡的女子,與公子道不同,更不用說結親的事。」
泗水公子咬牙切齒,「哼!本公子看上你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還不識抬舉!本公子今天就把話撂這,你不嫁也得嫁!反正每個女人到了本公子床上,管她一開始再不從的,最後都哭着嚷着要跟我過。你跟她們沒什麼區別,骨子裏都是騷-貨而已,你繼續裝貞烈啊,等被我扒光了搞不好比她們還浪!」
久姚幾曾被人這麼侮-辱過,粉頰堆上層雪色。虞期將她拉回了些,冷冷道:「你講話太難聽了。」
「關你什麼事!」泗水公子囂張道:「你又是誰?」
「岷山君虞期,和你父親泗水河神是平輩。你父親尚要敬我三分,何況是你。」
泗水公子一愣,反應過來給這人占輩分便宜了,破口罵道:「不就是個山君嗎?修成仙了不起?你有什麼資格在我們神祗面前擺譜?」
虞期悠悠譏笑:「不就是個河神公子嗎?出身好了不起?除了出身你還有什麼能炫耀的,高貴的是你父親又不是你。」
「好哇,你——」
「一言不稱心,便要對長輩揮拳相向?」虞期冷笑:「不愧是泗水河神的公子,平日裏沒少給老爹惹事吧。」
「你、你……」泗水公子氣得呼哧呼哧直喘,想揍虞期又明白打不過他。那些魚蝦螃蟹們見自家公子出了這種丑,更是大氣不喊出,生怕會被公子拿來出氣。
「哼!」泗水公子氣急敗壞道:「把聘禮就擱這兒,本公子要在羽山住下,阿久不從,我就不走!」
司宵終於說話了:「山頂房舍稀少,陽光暴曬,不適合水族居住。山下有些水潭,倒是不錯。」
泗水公子肥厚的手掌一揮,「走!跟本公子下山!明天再來!」
「有!」魚蝦螃蟹們趕緊吆喝,亂鬨鬨的簇擁起泗水公子,各自召來片片雲朵,一大群人等總算離開了。
久姚鬆了口氣,望着遠去的雲朵和烏壓壓的身影,再看向那十大箱子聘禮,心團得更緊。
泗水公子是什麼貨色,她太了解了,為了得到她可以盡情浮誇的討好,得不到了就小人的嘴臉畢露,甚至說出那般羞辱她的話來。久姚泛白的臉再次堆疊上血色,一層一層的愈來愈厚,像是熟透的桃子,都能滴出蜜-汁。
司宵走近,道:「適才,多謝虞期兄出言相助。」
虞期道:「那些話分明該由你說,師父都不護着徒弟,還做什麼師父。」
久姚聽到他們的話,怨懟的視線直落在司宵臉上。好歹還是她師父呢,徒弟被羞辱都一聲不吭,還要靠人家外人維護。
她頭一遭向虞期抱以感激,「岷山君,謝謝。」
「不必。是那人說話太難聽了,換作路人也要忍不住為你說上幾句。」
連路人都能忍不住,她的師父怎麼就忍得這樣好?久姚心裏層層疊疊的怨懟,瞧見不遠處幾個師兄剛從外頭回來,便不理司宵,跟師兄們敘話去了。
待久姚走遠,虞期方道:「司宵好本事,特意讓我送久姚回來,是想叫我當你們師徒的擋箭牌吧。」
司宵道:「虞期兄剛才說了,換作路人也要忍不住為久姚說話。」
「路人尚能打抱不平,你這做師父的還能如此淡定,不愧是司宵。」虞期輕笑:「罷、罷,你心裏只有夕兒,其他的事素來是能少操一份心就少操一份心。不過……說來夕兒的忌日也快到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七日之後吧,我這次想在夕兒的故鄉多祭拜一段時間,我找到她的轉世了,就在塗山,那娃娃還小,我想多看看她。」
虞期默然片刻,嘆道:「真是個痴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