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嘴角一揚,傲然笑道:「孤是九州之主,當然一言九鼎,怎麼能讓王后和阿久失望呢?」
妺喜說道:「阿久,那個害我們的人就是昆吾氏。」
久姚不是沒想到這個答案,只是,那昆吾氏在昨天被夏帝打入冷宮了不說,還被挖了舌頭,結果才過了幾個時辰,就精心佈置了那樣的暗算,她是怎麼做到的?
久姚暗暗心驚,「看起來,那個昆吾氏在宮中的勢力不小,能在短時間內弄到那麼多火油,手下還有事先準備了□□、隨時可以自殺的人。大王宮裏存在這樣的妃嬪,這和在黑暗中張開一張巨大的蜘蛛網有什麼區別。」
夏帝哼笑道:「賤人,是孤從前太寵她的吧,竟把膽子養得這麼肥,連孤都不放在眼裏。你放心,孤已經派人去清理她那一干黨羽了,你和王后受了委屈,孤定然為你們討回公道!」
久姚不冷不熱的笑了笑,施禮道:「臣女謝過大王。」
沒過多時,趙梁就在海貝帘子外面恭恭敬敬的跪下來,跪的姿勢十分的標準,道:「大王,昆吾氏在私底下勾結的那些人,都已經落網了,就等着大王發落呢。」
夏帝道:「昆吾氏不是喜歡縱火嗎?把這些人的腦殼都鑽個洞,倒火油進去,點天燈吧。」
久姚頓時覺得遍體生涼,忙說:「那些人的確是該罰,但這樣罰是不是太重了?」
夏帝又加上一句:「點完天燈之後,記得把殘渣收集到一起,拿給昆吾氏讓她吞下。」
久姚驚呼:「大王三思!」
「這有什麼好三思的?孤說怎麼做就怎麼做,誰還敢質疑孤的決定!」
「大王,你……」久姚還想要勸阻,卻被妺喜捏緊了手。妺喜朝她使眼色,生怕久姚會把夏帝惹怒。
趙梁見久姚臉色不好,想到昨夜裏為她獻殷勤卻被她看不起,便想趁機報復回去,於是又道:「大王,昨夜那個服毒自殺的刺客,他的屍體都按照大王的命令處理了,腦殼被敲得粉碎,身子被剁成了一千塊。嘖嘖,臣是親自數着數量操辦的,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塊,還請大王指示下一步該怎麼做。」
久姚面帶慍色,瞪了趙梁一眼,只覺得手腳都被看不見的寒意凍得冰涼僵硬。
夏帝道:「把他投進鼎中煮熟了,和那些點天燈剩下的殘渣一起,都給昆吾氏吃。先割了她的耳朵和鼻子,再讓她全部都吃下去,不吃的話就割她的肉,割到她繼續吃為止。」
久姚簡直嚇傻了,身子晃晃悠悠的,差點軟在地上。海貝帘子外面的趙梁還很高興的樣子,興奮的答一句:「是,大王你就放心吧。」轉身便屁顛屁顛的執行去了。
久姚怔怔看着妺喜,苦笑一聲,閉上了眼睛。這殘忍暴虐的夏帝,她真的不想再看一眼。
妺喜也在微微發抖,身子很快就被夏帝摟住了,夏帝問道:「孤是不是嚇到王后了?」
妺喜強笑:「臣妾還好,不過阿久是真的被嚇到了,大王,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在阿久面前這樣?」
夏帝笑道:「孤聽王后的。」
「謝大王體諒。」
「孤當然體諒你了,你可是孤心愛的王后啊。走,陪孤飲酒去。阿久,你也一起來。」
久姚實在不想再和夏帝在一起,施禮道:「我想一個人在宮裏走走,還請大王能恩准。」
妺喜忙道:「大王,你就讓阿久去吧。阿久不像臣妾喜歡品酒,她從小就不沾酒的,那個味道她承受不了。」
「好吧,那孤就和王后兩人痛飲作樂吧!」
久姚送了他們離去,望着敞開的大門外那些茂密艷麗的綠樹紅花,心裏頭一股茫然的感覺在不斷翻騰。
夏帝姒癸,真如一個毫無人性的惡魔。可是,不管他再殘忍、再嗜殺,他對妺公主卻是全然的維護和遷就。他不避諱妺公主看到他暴虐的一面,卻用最寵愛的方式和態度對待她。
每個女人都抗拒不了朝夕相處的男人對她的無上寵愛,久姚不禁對比起自己,便是在岷山的三個月時光里,惦上了虞期。自己與妺公主的不同只在於從前的自己心中懷空而妺公主的心裏裝着伊摯。
可是,伊摯哥哥終究不在妺公主的身邊啊。這樣日復一日下去,妺公主對伊摯哥哥的思念還能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