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姚因那「司巫大人」四個字怔了怔,沒去想下跪的事,卻忽然間感覺到一股壓力狠狠的壓在了她的頭頂上。久姚立刻就喘不上氣了,看着自己的雙腿像是失控了那樣跪了下去,她想抬頭,頭頂上那股壓力卻壓得她只能低頭。
久姚就這麼磕頭跪拜下去,心中已然如響徹了片驚雷似的,大驚不已。是什麼人竟有這樣恐怖的氣場,竟讓她不由自主的對他下跪磕頭。
她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額頭傳來一陣刺痛,久姚沒辦法控制身體,餘光里只看見一雙黑底文履從她的面前經過,文履的鳳回首上繡了兩頭被誇張了眼睛和口鼻的野獸,張着血盆大口,猙獰又整齊。
這是雙會讓人不禁側目的文履,也是這個時代最流行的圖案風貌,充滿了奴隸主階級想要宣揚出的威嚴和神秘。
文履的主人走得不快,步子的頻率就像是在踏着久姚磕頭的頻率。久姚磕得額頭都疼壞了,餘光里才再也見不到那雙文履,而對面那個同樣在磕頭的宮女,這才緩緩爬起身,如釋重負。
「喂,你剛才真是不要命了,居然都不知道跪下磕頭。」那宮女對久姚道。
久姚也爬起來,捂着額頭道:「我是碰巧散步到這裏來的,並不知道有這樣的規矩,還要謝謝你提醒我。」
「唉,你可別謝我了,看你剛才那缺根筋的樣子,我真替你捏了把汗。」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久姚看了眼已經遠去的人,問道:「他就是大夏這一代的司巫?」
「正是司巫大人,他可是個法力無邊的人,平日裏定時會來世室為夏后氏的先祖們誦念度亡經。在他進出世室的時候,像我這樣侍奉靈位的宮女,都是必須跪地磕頭的。」
「侍奉靈位的宮女只有你一個?」
「當然不是啊,本來還有另外兩個的,可誰知道一個在睡夢中夢着夢着就死了,另一個總說這世室底下有鬼,都裝病不敢來了。」
這些話和妺喜所說是一致的,久姚想要再問得細一點,這宮女卻不願再說了。
看得出來,她其實很避諱這樣的事,不想往深了說,給久姚施了禮之後,就要回去世室里幹活。
久姚想看個究竟,便跟在她後面走,宮女踏入了世室的大門,久姚接踵而至,可不料剛踏入一隻腳,耳邊便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想死,就進去。」
久姚嚇了一跳,探進去的腳不禁縮了回來。耳畔那聲音還帶着渾厚的回音,儼然是被法術送來的,圍繞着她不斷的震動。久姚回頭看向那遠去的司巫,只覺得如被判了死刑一般,心有餘悸。
那個人,就是大夏所有巫覡們的頭領,地位僅次於夏帝和上大夫的司巫?
好可怕的人,只是一句警告的話就能帶來這般排山倒海的恐懼,若是直視起他的眼睛呢,會不會讓人連血液都被凍透?
而同時的,她也想到妺喜告訴過她,歷代的司巫都頗為寵愛那夕兒。久姚不敢想像這樣的組合,那個神秘可怕的司巫大人,怎麼會和輕-浮放-盪的夕兒配在一起。
不過這事情畢竟與久姚無關,她便沒有多想,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想着,既然司巫大人法力無邊,夏帝為何不讓他去解決宮裏的怪事。
她在回去後將這個想法告訴了妺喜,妺喜聽罷倒吸一口氣,拉着久姚坐下,心有餘悸道:「你獨自在宮裏散心便好了,怎麼偏生的就跑到那裏去了呢?幸好司巫大人沒有發落你,不然的話,怕是連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
久姚訝異道:「我能感覺到他是個得罪不起的人,可是,他不該聽大王的話嗎,難道惹到他的人連大王都保不住嗎?」
妺喜點頭。
「不會吧。」
「真的是這樣,阿久。」
「為什麼?」久姚問。
妺喜輕聲道:「我聽說,是因為他答應過大王,會從仙神的手裏借來一件稀世珍寶。有了那個寶貝,大王不管有什麼願望都可以達成,大夏的國運也將一直亨通,千秋萬代延綿不衰。大王本來就很欣賞他的法力和才幹,再加上有夕兒作保,乾脆都很少詢問他的事,也不做任何的干涉。也不知道他背着大王殺了多少不順眼的人,亦或是斂了多少財寶。」
這段話久姚聽得很仔細,尤其
第45章 風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