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娘,你跟我搶貨是不是!」鬥雞眼急了。
「爺,別動氣嘛。」秦六娘酥手拂過鬥雞鳥的胸口,「過了我秦六娘的手,那才算是女人呦。到時候啊,花風樓等着您第一個來□□。」
鬥雞眼眼珠子一轉,目光在雲安在身上打量了一圈,滿意地點了點頭。
「嘿,秦六娘,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
「一定。」秦六娘笑着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鬥雞眼的喉結,惹得鬥雞鳥紅着眼睛罵了句髒話。
「四兩就四兩,一手錢一手貨。」
雲安在被拉了起來,繩子的另一口塞給了秦六娘。
兩個人掂了掂手裏的四兩銀子,樂呵呵地走開了。他們正籌劃着用這四兩銀子都幹些什麼事兒好。他們兩個走出泥滾子巷,經過一棵粗壯的柳樹時,忽然衝過來幾個黑衣人。
手起刀落,就將他們兩個抹了脖子。
他們死的時候臉上還掛着笑,好像看見了好日子在前頭等着他們。
「跟姐姐走吧,姐姐以後會好好疼你的。保你當咱們花風樓的頭牌。瞧瞧這雙手,手腕子都勒紅了。」秦六娘心疼地捧起雲安在的手吹了吹。
雲安在抬起眼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本來就攥成拳的雙手,猛地抬起,砸在秦六娘的臉上。
雲安在轉身就跑,好似使出了全部的力氣,她從來沒有跑得這麼快過。
「哎呦!」秦六娘捂着鼻子,鮮血從她的指縫裏流出來。
秦六娘看着雲安在跌跌撞撞朝前跑遠的身影,吐了一口,怒罵:「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小賤人抓回來!花了老娘這麼多銀子還想跑!看抓回來怎麼拾弄你!追!」
剛剛賣入青樓的小姑娘總是要死要活的。秦六娘早就有了對付她們軟硬兼施的經驗。她如今每次逛泥滾子巷的時候都是帶着護院的,就是防着這些想跑的小姑娘!
雲安在知道後面有人追她,她一聲不吭,不管不顧地繼續往前跑。她知道雖然希望渺茫,可是現在是唯一逃走的機會。
蕭且駕馬疾行,馬速如風。
忽然從旁邊的小巷裏跑出來一個小姑娘,不看路似地跑到他馬前。
他急忙拉住韁繩,駿馬前蹄高高抬起,整匹馬拉成一條直線,幾乎立起來。馬背上的蕭且靠着長腿的力量夾住馬腹,將馬頭調轉了個方向後,才將它穩住。
蕭且面色冷硬,緊抿的唇帶着天生的怒意。
他的馬雖然沒踩在雲安在的身上,可是雲安在跌倒在地,用手壓着腳踝,像是極痛苦的模樣。
雲安在快要痛死了。
她不要命地跑出來,沒想到撞到蕭且。蕭且調轉馬頭的時候,她也生生停下腳步。她先前跑得快了些,猛地停下,一個趔趄就栽倒了,然後就崴了腳。
蕭且不由掃了一眼雲安在。
「蕭爺,出什麼事兒了?」又有四五個人騎着馬過來。
而秦六娘和她的護院們也都追來了。
蕭且抬頭,眯着眼睛看着逃進泥滾子巷的一道身影。他抽出掛在馬鞍旁的弓箭,拉弓射箭,動作一氣呵成。鑽進泥滾子巷的人影應聲倒地。
下一刻,一道利箭就朝蕭且後心射了過來。
蕭且沒有回頭,舉刀而擋。
清脆鳴響聲後,利箭折成兩段,落到地上。
「蕭且!我要殺了你!」藏於屋頂的人舉着刀縱身一躍,朝着蕭且殺過來。
蕭且冷笑。
他手腕翻轉,霎時刀光晃過。
收刀。
一顆人頭就從半空掉了下來,落到地上彈了兩下,又滾到雲安在腳邊。
雲安在呆呆看着腳邊的人頭,人頭脖頸處還在汩汩往外淌血,他的眼睛還沒有合上,嘴邊也半開着,似乎還有話沒有說完。
雲安在想起這人臨死前聲嘶力竭的怒喊——蕭且!我要殺了你!
這個人叫蕭且。
雲安在便記下了。
有人在秦六娘耳邊說了兩句,秦六娘立刻換上一副巴結的笑臉。
「原來是蕭爺!您這刀……」
蕭且冰冷的目光掃過來,秦六娘好似吞了一口冰碴子一樣,再也發不出聲來。
蕭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