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聞人恆離開客棧後,撐着傘到了同一條街的另一家客棧。

    與其他幾家相比,這家客棧外的燈籠沒有點燃,二樓也是一片漆黑,除去大堂閃着一縷可憐的燭光,其餘皆被黑夜吞噬,靜默地矗立在雨中,透出幾分孤寂的痛苦來。

    他打量一眼,進去了。

    他的手下都在等他,此刻便迎了出來。帶頭的男人約莫三十,五官很普通,原本屬於扔進人堆里就會被立刻遺忘的類型,奈何左臉有道一寸的傷,舔了幾分猙獰之色,倒容易被記住了。

    刀疤男到了聞人恆身邊,低聲道:「門主,着火的那間客房早已動工修葺,我們去上面看過,什麼都沒留下。」

    聞人恆並不意外,暗道即便當時有線索,怕是也被燒沒了。

    他收了傘,看向大堂中央的人。

    他這次出門只帶了五名手下,其中兩個留在了師弟那裏,剩餘的三人則被派到了這裏。雖然人少,但畢竟是江湖人,一身的煞氣,掌柜一眼看見,還是嚇破了膽。

    掌柜是被人從睡夢中叫醒的,只草草穿了件中衣,如今臉色煞白,腿肚子直抖,坐在長凳上驚恐地向外望,結果見進來的竟是一位溫文爾雅的公子,頓時一呆,片刻後才叫道:「大俠饒命,小人真不知是誰放的火啊!」

    「掌柜莫怕,我只是有幾句話想問,問完便走,」聞人恆道,「本應白天來的,但實在有事脫不開身,只能晚上叨擾了。」

    他待人向來不錯,又這般彬彬有禮,掌柜高懸的一顆心漸漸放下,聊的多了起來。聞人恆便細細詢問了那天的事,結果很令人失望,掌柜當時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人或事。

    掌柜見他沉默,恨不得指天發誓:「真的,房間突然就着起來了,除了那位受傷的公子,裏面就沒別人出來過,再說我的客棧燒成這樣都沒辦法開張了,我要是知道是誰放的火,哪能放他走啊!」

    聞人恆點點頭,在客棧轉了一圈,覺得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便放了點銀子,帶着人離開了。


    小雨連日來纏纏綿綿,石板路早已有了積水,在細雨中泛着輕淺的水花。已是深夜,整條街除去他們外空無一人,聞人恆聽着雨水打在傘上的「簌簌」聲,問道:「這一天,後面沒人跟着?」

    刀疤男道:「沒有,只有咱們的人。」

    「沒人跟……」聞人恆沉吟。

    刀疤男道:「要不屬下明天去問問附近的百姓,看他們有沒有人記得那天的事?」

    聞人恆道:「不用了,我只是有點奇怪。」

    奇怪誰能傷了他家師弟,又為何傷完人,不確定一下死活就直接放火,還有之後他師弟被人救出來,對方為何竟就這樣不管不問了?

    他皺了皺眉。

    「這幾天多留意一下身後的動靜,看看會不會有人跟蹤,另外派人打聽紀神醫的行蹤,我……」聞人恆說着見前方奔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目光一凝,上前問,「他怎麼了?」

    「屬下無能。」趕來的黑衣人單膝跪地,不敢耽擱,迅速將事情說了一遍。

    門主走後,他們便奉命守着那位公子,當時他去了一趟茅廁,加在一起連半盞茶的工夫都沒有,可等他回來卻見房門大開,那公子和同僚都消失了。他已經四處找了找,但半個人影都沒見着,更沒看見同僚留下的信號。

    聞人恆早已讓他起身,一行人邊走邊說,很快回到了落腳的客棧。他看着沒有絲毫打鬥痕跡的客房,表情雖然沒變,眸色卻有些發沉。

    他留下的兩個人的身手都不錯,那麼短的時間能將他師弟擄走,要麼來人武功太高,一兩招就能輕鬆制住他的手下,要麼便是留下的那名手下在這一天之內的某個時候被掉了包,新換的人耗到現在終於找到機會,便將人帶走了。

    若是第一種,他的手下實力再不濟,也應該會努力留下點東西,這麼看,第二種顯然更有可能。

    能瞞過他的眼睛,看來已將易容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有如此實力又這般膽大,怕是不會着急出城,而他師弟被點了睡穴,毫無還手的能力,對方既然帶走活的,短時間內不會傷其性命。

    聞人恆瞬息之間就做了判斷,說道:「帶着人去附近仔細找一遍,看看有沒有信號,沒有就立刻回來。」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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