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看了,阿儺就是聽也知道這事鬧大了,他心驚肉跳卻發現自己根本幫不上忙。
藍小玉這一步也是出了自己的意料,原本她應該作罷的,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追出去,但是這局面既然被陰天澹發現了——甚至,自己要找的東西就在他手中時。
沒得退路。
她退了,恐怕連孫道陵身上的髒水也洗不清,所以不能退,只能追。
除非——得到骨哨,驗個明白,倘若和九無山毫無關係,她倒寧可自己領了這懲罰也比一群人整天猜忌來猜忌去的好。
但是現在要她收手,她做不到,因為,陰天澹也不會給她機會。
那傢伙來勢洶洶可比藍小玉的招數刀刀斃命的多,若說藍小玉尚留情面只是為了降迫陰天澹,那陰天澹就毫不留情。
只見他單手撥開藍小玉欲搶奪的手臂,藍小玉大病初癒力氣本就不夠充實,單純憑着一口氣強撐所以難免要被陰天澹那相比之下人高馬大的傢伙戲弄兩分。
他坳着那小姑娘的手臂反手就拿自己的手肘擊打上去,藍小玉反應還算快,也仗得陰天澹只有獨臂,她借力使力右肩一個撞擊在陰天澹的胸腹,那傢伙輕輕悶了聲,手卻沒有鬆開。
阿儺見那兩人一時半會根本無法停止,他乾脆拔腿扭頭就跑,他要在事情沒弄大之前找無為道人和孫道陵來,否則,誰知道陰天澹會幹出什麼事。
藍小玉那一撞不輕不重,只換來陰天澹輕笑捏着她手腕一個輪轉就把藍小玉給摔了個翻身。
可是他並沒有放開藍小玉的手腕,藍小玉腕部一扭,之覺得分筋錯骨一般,「喀啦」一下,手腕八成是脫臼了。
她忍痛不吭聲,陰天澹突的大退了兩步,硬生生把藍小玉在地上拽了出去。
「陰天澹,你放手!」藍小玉咬牙,手腕就好像要被人給剁了一般。
「放手?」陰天澹冷笑一聲,仿佛在嘲笑藍小玉不自量力,「山上你殺我御鬼斷我手臂,哦,不,」他眉眼一挑,「是你養的那隻鬼。」
他說到這裏又猛地向後一拖,看藍小玉的掙扎像一條瀕死的小魚的樣子着實有趣。
「怎麼?今天你的那隻鬼沒來救你?」陰天澹哈哈大笑,「藍小玉,你的本事不會就只有這些吧。」這小姑娘承蒙了孫道陵和無為道人的救命之恩,嘁,又究竟何德何能。
他言辭當中無不充滿挑釁:「怎麼不說話呢,」陰天澹蹲下身來,對着氣喘吁吁臉色煞白的藍小玉,「哎呀,我忘了,青閆分屍術才過了幾天,你越是用力,力量流失的越快,要不了多久,都不需要我動手,你就得趴下了。」他看着藍小玉眉心那點殷紅,咒術反噬。
這個小姑娘多的是不怕死的時候,他算是看出來了。
藍小玉吃了一嘴的泥,夜裡冷冽的風都能將臉皮刮的生疼,她嘴角一歪:「你休想激我。」陰天澹想幹什麼藍小玉不知道,但凡在他人面前牽扯夜闕君的,她向來閉口不談。
「你自己養了惡鬼還敢帶上山來,就不怕無為道人查出真相饒不了你麼?」藍小玉的手腕都已經發麻。
「嘁,」陰天澹不以為意,「你不要事事都拿無為道人來壓人,他有心偏袒你誰人不知,藍小玉,在山上你不可能躲過霧瘴中那一擊的。」他皺了皺眉更在意自己腦中一直想弄明白的東西。
霧瘴?藍小玉一愣,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就在剛山上不久的那兩天,他們遇到了不知名的狀況,當時——當時陰天澹從黑暗霧瘴中竄出來,如果不是——
藍小玉思緒一滯,陰天澹已經湊了上來,他手中握着藍小玉的手腕,似在不經意的查找着什麼。
藍小玉的手腕上,有着東西,一種看不見的東西。
就是那法器阻擋了陰天澹的襲擊。
然而,俗人卻無法眼明。
究竟是什麼。
陰天澹對這一點很是着迷,連藍小玉都看出來了,在山上就嶄露頭角。
藍小玉咬着牙尖從胸腔里憋出幾分僵硬的笑意:「我閭山的法器豈可叫旁人窺探了去!」她這話語畢,另一隻手竟然「啪」的抬起扣住了陰天澹近在咫尺的手,頓時一道冰冷刺骨的血光飛濺了出來。
陰天澹鬼叫一聲甩着手就扔開藍小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