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曦率先離開,走在倆人面前,和從凝殿出來的南逸辰相遇,她臉驀地緋紅,不自在地請安,「宮主。」
南逸辰依舊是那樣,白衣如雪,冷漠如霜,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仿佛看到他眼裏的笑意。
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平日裏她都是穿着華貴的紫袍,看上去高貴而不可侵犯,現在穿着一身藍衣,青絲被挽起,用一根簡單的髮簪固定好,那是簡單的髮髻,但和平日直接將青絲用發繩簡單束縛要好,現在她褪去那象徵身份的衣服,倒是顯得清麗脫俗,加上清冷的氣質,越發的不食煙火。
一共只備了兩架馬車,一個是給伺候的丫鬟,一個是南逸辰的,馬車旁只有四個護衛,見到南逸辰後規矩行禮,醉曦微微皺眉,只有這幾個人,但她並沒有多話,自發地走向第二架馬車。
南逸辰眼角柔和了,輕輕說道,「瀾寧,過來。」雖然聲音不厲,但那氣勢不容忽視,醉曦緊了緊拳頭,還是認命地向那人走去。
碧琪秋鳶身後還有幾個侍女,應該是伺候的人,主子都到了,她們紛紛快步上前請安後,進入馬車,不敢多話。
黑色的馬車很容易讓人忽視,裏面的擺設卻是奢華得緊,四角都有碩大的夜明珠,白色的狐裘做地毯,車廂內甚至還備有酒案,軟墊,被褥和凳子都是要有盡有。
南逸辰上車後,醉曦緊隨其後上了車。那些護衛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沒有看到一個侍女竟然進了宮主的馬車。
碧琪坐到馬車上是難得的沉默,跟在她們身邊的侍女雖然好奇剛剛進入南逸辰的馬車的人的身份,但作為一等婢女,她們安分的坐着,也不多問,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她們還懂。
鎏苓宮內侍女是分等級的,最高的是貼身伺候的,她們都是從死殿挑選出來的,武功和謀略都是極高的,然後就是一等侍女,二等侍女,依次往下,四等侍女就是干粗活的了,最低等的,一般在廚房幫忙,貼身侍女在主子不在時,遇到重大事件,她們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做出決定的。
起程後,馬車向前走,醉曦坐到靠窗的位置,沉寂的氛圍有些難受。想了想她終於轉頭看向對面的人,他正在百~萬\小!說,神情很是專注,側臉冷如冰,長長的睫毛低垂,在白玉般的臉頰上留下一段剪影,好看極了。
「宮主。」她輕輕開口。南逸辰抬頭望向她,不說話卻示意她繼續,醉曦咬了咬唇,還是開口,「昨天是醉曦失禮了。」
她一說完那臉頰就紅了,甚至是耳朵都變成了可愛的粉紅色,南逸辰挑眉,笑意就從嘴邊瀉了出來,見此,醉曦恨不得鑽進地底逢去,本來是不想提的,可那就是一根魚刺,卡在喉嚨,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南逸辰放下書卷,瞧着一臉平靜內心糾結的人,吐出幾個字,「味道不錯。」
「什麼?」
「我是說,你做的菜,味道不錯。」
「呃,宮主喜歡就好。」
馬車再次陷入沉默,車輪轆轆地轉着,傳進耳朵竟然有些悅耳。
「除了那菜的味道,我什麼也記不得了,醉曦莫非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南逸辰不再捉弄她,再次開口打破沉寂。
聽到這話,醉曦擺手,憋出一個算是笑容的笑,「沒有,醉曦,什麼都沒說。」她似乎看到那人冷漠的雙眼裏有戲謔一閃而過,但她不想糾結,否則就真的蒙張面紗了。
「沒有就好。」他優雅地拿起放在一旁的書看起來,甚是愜意,見她只是坐着,將手邊的另一本書遞給她,「要不要看看?」
醉曦接過,竟然是本《山海經》!認命地讀起來。
「南山經之首曰鵲山,其首曰招瑤山,臨於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有焉,其狀如韭而青華,其狀如糓而黑理,其華四照。。。。。。。又東五百八十里曰愚之山,多怪獸,多大蛇。又東五百八十里。。。。。。」
突然一陣香味傳來,她看去,案上擺着一盤冰凌月糕。她瞅着專心致志百~萬\小!說的人,又看了看手裏的書,突然想笑。
「吃吧,不是喜歡嗎?」嗓音淡淡的聽不到起伏,沒有波瀾。
醉曦眨眨眼,反正在他面前已經沒了什麼形象,毫不客氣地拿起來就吃,真香!「宮主要不要吃?」
第二十章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