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如今身邊沒有貼身服侍的丫頭,你可曾想好了要誰侍候?」桂媽媽處理了夏喜,心中得意,臉上笑意越發生動了。
「六娘並沒有特別中意的,不如桂媽媽幫六娘推薦一個?」華恬轉過臉來,有些憂愁地對桂媽媽說道。
「這、」桂媽媽看了一眼身旁的齊媽媽,笑得眼角魚尾紋都出來了,道,「不如就你們榮華堂的四兒罷?老奴聽聞,四兒倒是個伶俐的。」
華恬並未漏過桂媽媽的眼色,頓時心中雪亮,點點頭道,「四兒嗎?我記得她,倒是個好的,我先用着,將來若好了,我去求嬸嬸,讓她做了我的大丫鬟。」
這話說出來,桂媽媽身旁的齊媽媽臉上神色柔和起來,眸中的寒意早不見了,換上了笑意及感激。
「那便如此說定了。」桂媽媽十分得意,連連點頭,「六小姐小小年紀,處事便如此快意,不愧是在北地住過的,想來是先大爺悉心教過的。」
聽着桂媽媽這沒有邏輯的話,華恬只點點頭,接着又垂下頭,不再搭話。
桂媽媽心中快意,也沒去注意華恬的神色,轉身對她身旁的齊媽媽點點頭,那齊媽媽便對着華恬三兄妹福了福身,準備離開。
華恬抬頭掃了一眼齊媽媽,擠出一個笑意,接着點頭讓她離開。
這個膚色有些黑的壯碩夫婦人齊媽媽,如果她沒有記錯,便是四兒的親娘。此番夏喜被堵了嘴帶到桂媽媽這裏來,她肯定出了大力氣。
「桂媽媽,若無其他事,六娘便與大哥、二哥先回去了。」華恬見事情已經解決,便打算離開。
「奴婢送一送六小姐。」桂媽媽說着,轉身比了個請的姿勢,讓華恬三兄妹走在前面。
一行人正走到漱玉齋門口,猛地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一個丫鬟便撲到了華恬等人的身前,一下子跪了下來。
「你這丫頭,這是要做什麼?莫要嚇壞了大少爺、二少爺與六小姐。」桂媽媽見了,忙上前來斥責。
「桂媽媽,救命……救命,嗚嗚……桂媽媽,二小姐臉上的傷口又裂開了,正流出血來呢!您老快去救命!」那丫鬟在地上拼命磕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你說什麼?二小姐臉上傷口裂開了?」桂媽媽大驚,「怎會如此?今日兩個大夫看過,都是沒問題了,怎地又裂開了?快說,是不是你們!」
那丫鬟死命磕頭,聲音慌張得仿佛隨時斷了,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不關奴婢的事!柳綠姐姐說,是大小姐與三小姐來找二小姐,大家吵起來,又動了手,弄得二小姐臉上傷口裂開了。讓奴婢來找桂媽媽救命。」
聽了這話,華恆與華恪吃驚得睜大了眼睛,當時華楚雅、華楚宜去找華楚丹,他們也知道,甚至被華恬拉着去聽熱鬧呢!怎麼會想得到,只這一會兒功夫,便鬧得這麼大了?
「桂媽媽,你快別問了,先去找二姐姐,二姐姐早上才受了傷,如今又……」華恬擔憂地說着,說到後面似乎不敢說下去了。
桂媽媽點點頭,回頭招呼了幾個丫頭,又特地叫上幾個平時做粗活,力氣大的,急急忙忙地往華楚丹的園子裏跑。
看着桂媽媽並數個丫鬟的背影,華恬看向華恆與華恪,臉上做出擔心的神色,「我們也去看看罷,希望二姐姐無事。」
華恆是真有些擔心,於是忙點頭。華恪則與華恬差不多,恨不得華楚丹傷得重一些,點頭應了,也只是為了去看戲。
三兄妹一路走到華楚丹的園子,見園子門口跪着幾個粗使丫鬟。
一路走進去,見那些丫鬟衣衫凌亂,臉上甚至有些抓傷,說不出的狼狽。而屋內,傳出華楚丹的哭泣聲。
進了明間,見華楚雅、華楚宜正坐在一旁,拿着帕子抹眼淚,而華楚丹坐在對面,正被柳綠拿着濕巾擦去臉上的傷口。此刻,整個臉盆的水都紅了。
華恬見狀有些吃驚,竟然流了這麼多血?她目光又移到臉盆上,見盆中的水隱約冒着熱氣,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二姐姐,你怎麼了?」華恬進了門,連忙急問,接着又看向桂媽媽,「桂媽媽,可去請了大夫來了?這是今日第二次受傷了,可不要留下傷疤。」
「哇……我不要留下傷疤,快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