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二姐姐,我們擔心你傷勢,過來看你。後來又想到娘親因你而吐血,便說了你幾句,你氣急了,便來打我們。這混亂之中,就叫丫頭們抓傷了。」
華楚宜也忙撇清自己的關係。
「才不是,你們好黑的心肝,明明是你們抓傷的,又來賴我的丫鬟!我詛咒你們,以後走路摔跤,摔花了臉,這一輩子也嫁不出去!」
華楚丹大叫道,聲音極度憤恨。
「你由來是如此,總不見得我與三娘好,什麼事都推到我與三娘頭上,好讓娘親罰我們……」華楚雅可憐兮兮地說道,她臉上淚痕未乾,確是讓人想要呵護憐惜。
「你們先別爭了,把參與打鬧的丫鬟們都綁起來,關進柴房裏,等娘親醒來了再做定奪。小姐們吵嚷了幾句,丫鬟們不單不勸,反而上來添加柴火,定要好好敲打。」
華楚枝沉着臉,終於說話了。
桂媽媽在一旁分別看了看幾人,目光又幾不可見地看了華恬三兄妹一眼,便說道,
「夫人如今正昏迷不醒,小姐們又鬧將起來,怕是她知道了要繼續昏迷一段時間了。老奴如今就厚着臉子,代夫人拿一個主意了。小姐們都回去罷,老奴留着看顧二小姐,晚些時候夫人醒了再做定奪。」
華楚雅看着華楚丹臉上又不住地滲出鮮血的臉,忙低頭點了點頭,「我去漱玉齋待着,若娘親醒來,我也好看顧一二。」
「我與大姐姐一起。」華楚宜忙說道。
華恬還想着看這幾姐妹鬧的,不成想桂媽媽竟讓大家回去,心中略一想,便知道是為了把自己三兄妹叫回去。
「桂媽媽,可有六娘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華恬看向桂媽媽問道。
桂媽媽白胖的臉上露出憂愁的顏色,「暫時是沒有了,若有需要,定會叫六小姐的。」
「那桂媽媽好生照顧二娘,若不夠人手,可多遣丫鬟過來,萬不可疏忽了嬸嬸。」華恆在旁站起來,對桂媽媽說道。
「不錯,嬸嬸如今還不曾醒過來,得好生注意。」華恪也在一旁附和道,「我與大哥那裏各有兩個丫鬟,平日裏也無什事要做,可以先過來這邊侍候着。」
見華恆與華恪均出聲說話,桂媽媽面上是絕對不敢托大的,當下彎身答道,「老奴曉得,若有需要,一定會稟告大少爺二少爺的。」
三兄妹寒暄一陣,便先行離去了。
如今正是夏季,雖已傍晚,但暑氣未消,三兄妹徑直回了榮華堂歇着不提。
連着兩日,華府內都不曾有什麼動靜,似乎是終於因為府中主子受傷了而沉寂下去。
可華恬知道,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內里肯定發生了什麼。
因為這兩日,丫鬟們特別小心,就連走路,也沒有了往日裏的輕快。
往常無事,小丫鬟們會聚在一起說笑玩耍,可是這兩日仍舊不時聚在一起,但卻少見了笑容。
華恬身邊的大丫頭換成了四兒,這丫頭雖然潑辣,但是侍候人的手藝卻比夏喜好得多了。華恬見她不曾多話,反而是辦事機靈,心中倒生出了一份好感。
「夫人又摔了一套杯具,聽桂媽媽說,病得又更重了。大小姐、三小姐都受了狠罰。」四兒端了一杯酸梅湯給華恬,在一旁閒話一般說道。
「二姐姐沒事罷?她先前傷得狠了,嬸嬸理應疼着。」華恬一邊翻着書,一邊問道。
「聽說是沒有被罰,不過這兩日都不許去見夫人。」四兒說道。
華恬點點頭,再沒說什麼。
四兒如今看着是向自己透露消息,但是實際上如何,她並不敢妄言。畢竟她在府中並無勢力,不足以讓四兒討好。
如今這些消息,想來了為着大丫鬟這個位子而來的,因此消息真假有幾分,還真不好說。
第三日,華恆、華恪之前說好的要去林舉人學堂里上學,這日便開始了。
華恬自己,也開始跟着府中姐妹一起讀書識字。
華楚丹因臉上傷勢未好,因此沒有出席。
府中的學堂是在靠近外院的一個屋子,一面臨水,夏日裏上課倒少了兩分暑氣。
華楚雅、華楚宜、華楚芳、華楚枝、華恬,一共五個女孩子,卻只得一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