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太醫院。
蓮見推開門,冷眼看着拓拔翊痛苦卻強作平靜的樣子。
「你來了?」
拓拔翊聽見開門聲,卻沒聽見腳步聲,便知一定是他。
蓮見是北朝鄒家的人,鄒家無論男女都是極為標緻的美人,而這一代中最為美貌的便是蓮見。
算起來,蓮見還是拓拔翊的表兄。
但是蓮見不喜拓拔翊,因為他的人生只因他而劃定軌跡,甚至被家族送來做這南邊公主的面首。
「服下這個,你的蠱毒便可抑住。每三天我會給你續一次藥。」
蓮見點住他的穴道,讓他張開嘴,把藥吞咽了進去。
「你可以走了。」拓拔翊服下藥,便自己衝破了穴道,側過身去閉眼休息。
蓮見輕嗤一聲,他雖沒想過他會感恩戴德,但卻也沒料到他是這個態度。簡直……簡直沒有把鄒家那麼多人為他付出的代價放在眼裏。
不過,蓮介終是忍住了怒氣,回了一聲屬下告退,便沒好氣地走了。
牡丹宴結束後,鍾離馥還是覺得自己這麼早就去見了蕭毅黎,始終是太冒險了。
她要建立自己的勢力,而且是完全屬於自己,和祁靈均無關的勢力。
倒不是她信不過祁靈均,只是她不想害了祁家。
祁靈均定是祁家下一任主事,她若全仰仗他的話,必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馥兒,在想什麼?」
在她思考時,祁靈均已到了她身旁。
「無事,不過是女兒家的一些小心思罷了。」
她知道全說假話是騙不過祁靈均的,索性半真半假讓他不去追究。
「我來卻是有話對馥兒說的。」
祁靈均的表情異常嚴肅,鍾離馥便知道他現在所講的每一句話定是極其認真的,於是也不由地坐直了身子。
「怎麼了?」
她做好了準備才問出這句話,所以接下來她絕對無論聽到什麼都平靜面對。
「我想知道,馥兒所謂的復仇,究竟是怎麼打算的?是想推翻蕭家嗎?還是只是想讓蕭毅黎痛苦。」
「我……」
鍾離馥一時間也想不出回答。
她之前是一直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的。她想的報復也是極其模糊的。
祁靈均本也不想讓她這麼快就考慮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出現了他未曾料想到的狀態,若不快刀斬亂麻及時做決定,他只怕時間不允許了。
「鄒家在插手了。」
他試圖以最平常的語氣說出,但一出口,這話便激起鍾離馥的反應。
鄒家!
北方那個鄒家?
他看見鍾離馥的神色開始閃爍起來,只好握着她的肩,安撫般柔聲向她解釋道,「馥兒,之前我們尚可走一步看一步,但是現在鄒家開始插手了,我們並只能先說斷後不亂。」
鍾離馥也並不想他太過擔心,努力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向他確認道,「你怎知鄒家插手這事?」
強大如北朝都忌諱這個鄒家,他們一定不能成為鄒家的敵人,至少現在還不能。
「竇孝在城外截獲了一封書信,信上內容普通,只是信紙與普通信紙略有不同,那是鄒家專用的紙張,造價極大,表面無異,只是浸水後會發出一種特殊香氣。」
拓拔翊。
鍾離馥腦中顯出這三個字。
「莫非是拓拔翊?」她將自己若想說了出來。
祁靈均搖了搖頭,關於這個想法他也並不是沒有考慮過的,「不會。拓拔翊在公主手中,可算是完全被禁錮住了。而昭成公主怎麼說也是蕭家的公主,不可能勾結鄒家來害大齊的。」
鍾離馥眉頭緊鎖,啟了唇認真地回復祁靈均,「我答應你,儘量不牽扯無辜的人。」
畢竟這個大齊也是蕭毅軻的大齊,他怎會忍心看到蕭家大廈傾塌。
祁靈均聽到她的回覆,心裏也踏實了許多,「好。我馬上讓竇孝再去探查。」
公主府。
一個黑影悄悄地竄進了蓮見屋內,他的腳法極快,輕功極上乘。
「打聽出來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