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說笑了。馥兒,來見過二皇子。」
鍾離馥只聽見了那個人的聲音,卻沒有看到那個人的模樣,望了望四周,只好對着空氣福了福身。
「馥兒給二皇子請安,可否煩勞二皇子現身一見?」
鍾離馥沒有見過這位二皇子,只是聽蕭毅軻和蕭毅黎提到過,此人名叫蕭慎弧,為蕭毅黎生平摯愛所生,其母親在分娩時難產,一心求穩婆保孩子,用自己的性命才有了他,所以蕭毅黎愛屋及烏,讓正室張氏將他收為嫡出,並一直有心讓他作為世子。只是蕭慎弧個性使然,嚮往曠達不羈的生活,多次拒絕。這次,恐怕他又該多次拒絕蕭毅黎想給他的皇位了。
那聲音的主人笑笑,在空中躍起一條弧線,立定了身子。
「美人之言,自是無法拒絕的。」
這時,鍾離馥才看清楚這位二皇子的真容,他和蕭毅黎長得並不相像,二皇子是極清麗的,就像是那些出塵離世的山水墨寶一般,但他最令人移不開眼的卻是周身散發出來的那渺渺仙氣,超凡脫俗。
「這幾日靈均兄可是在忙什麼大事,我可是派人請了你幾次也沒能請得動你移駕我的山居水榭。」
二皇子說着,扯下束髮的木簪撓了撓頭,又把木簪的尖部對準了祁靈均。
「靈均瑣事眾多,哪比得二皇子你逍遙自在?」祁靈均一邊回復道,一邊巧妙得握住二皇子的手,奪得了他的木簪,更順手插回了他的髮髻。
「天下煩惱權勢造,古今攘攘幾人笑?」
二皇子吟着詩,又把目光放到了鍾離馥身上。
他總覺得祁靈均身邊突然冒出個妹妹,必有什麼隱情。
「九小姐可當得面若桃李四字,慎弧卻未曾見過,想來甚是遺憾。」
鍾離馥再次福了福身,「馥兒謝二皇子謬讚,只是馥兒近日才剛及笄,未及笄前,又怎敢隨意亂走,壞了女兒家的規矩。」
「也罷,是慎弧多話了」蕭慎弧向她拱了拱手,一個躍身又不知消失去了哪裏。
鍾離馥知道蕭慎弧絕對有所懷疑,但她不懼懷疑,好在蕭慎弧也算得上君子,知道她不願多說,含糊其辭便不去問了。
另一邊,昭成長公主正以極大的聲勢緩慢往這邊過來,就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來了一樣。
但奇怪的是,長公主的轎椅後竟綁着一個男兒,那人以犬類的姿勢伏地前行着,讓在場的名門世家,達官顯貴都笑出了聲。
「被一介女子這樣對待,怎麼還有臉活下去!」
有人鄙夷地說道,卻被身後的長者斥責了。
「混賬,怎麼稱呼堂堂昭成長公主為一介女子!」
昭成自然是無法將剛才那番話入耳的,她待轎椅停下後又換了步攆,於是便有人把她轎後栓住之人連接脖頸的繩子交到了她手中。
她對他用足了七天的蠱,就是想要他精神清醒,卻只剩爬動的力氣。
如此折磨一個曾高貴無比的人,在大庭廣眾下讓他明白自己現今的卑賤,今後就能好馴養多了。
繩子那一頭的拓拔翊只是將倨傲的神色斂於深不見底的眸子中,他僅穿了見薄薄的單衣,四肢和頸部都被綁上了鈴鐺,每走一步,鈴鐺搖晃,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的手掌和膝蓋已經被磨破,在爬行過的地方留下斑斑血跡,但他自己卻好似毫不在意一樣。
「兄長……」
鍾離馥顫抖着喚了身畔之人。
「怎麼了?」
祁靈均見她神色有些異樣,關切地問道。
「你看到長公主身邊那個人了嗎?」
「拓拔翊?」
此時祁靈均的目光是在拓拔翊身上的,所以他也順口回答了出來。
「不是,是那個丫頭。大婚那****見過那個丫頭,在北宸宮。」
鍾離馥倒吸了一口寒氣,不住地顫抖着。
那丫頭既然在昭成身邊,必是昭成極其器重的,外界又有傳言說昭成善用蠱毒,若真是如此,太醫們查不出來也實為正常。
「祁馥兒。」
祁靈均喚了下她的名字,試圖讓她認識到現在自己的身份,鍾離馥卻並未遂他的願。
她終於知
第5章 北魏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