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吏部尚書呂常識提到了余慕嫻,兵部尚書耿惟忠捋捋長髯道:「呂大人口中的余小子老夫還未見過……看樣子,聖上似乎將其寶貝着呢……」
&哪裏能算是寶貝着……」錢攸之不贊同道, 「耿大人莫要忘了, 那余小子原是要來戶部的……」
&大人也莫要將此番災禍都推到馮小子身上……」呂常識低聲道, 「一樣事兒經不同人手,結果許會不一樣……假想若是余小子到戶部,他無財無勢, 斷斷不能像竇小子那般將繳稅一事辦得的雷厲風行……」
&大人的意思是,此事之所以辦砸,非是竇小子能力不足, 而是其根基過穩?」錢攸之皺眉, 「若是這般, 那此事不是只有那余小子一人能辦?」
&是這般說沒錯,但那小子不是還在府中小休麼?」呂常識道,「依老夫看, 此番咱們這些老骨頭都是白來了……」
&耿惟忠側目, 「呂大人的意思是, 聖上在偏殿已將此事辦妥了?」
&然,聖上怎會丟咱們三個在這堂中立這般久?」呂常識與耿惟忠拱拱手,道,「既是聖上無意見我等,我等何不順勢求去?」
&尚書這般說也是有道理!」點頭稱是,耿惟忠與錢攸之二人一合計,便轉身與呂常識一同與立在殿旁的公公告退。
待三人踏出宮門時,宮門中另有一支人馬正朝着余府去。
宮中宦官到余府時,余府內還甚是熱鬧。
推門進院,便見余慕嫻正與馮府六公子,呂府四公子,以及唐府長孫三人圍坐在院中打馬吊。
四四方方的石牌讓來宣旨的宦官也是小吃的一驚。
原來這余府的相爺也是為會玩的主兒!
&薇,去把左邊第四塊磚推了!」仄坐在牆下,余慕嫻無視門口的宦官,勾唇命美婢將豎着排在她面前的「九桶」推平。
&承讓!承讓啦!余相爺!」拱手與余慕嫻拜拜,坐在余慕嫻對面約合八丈遠的馮府六公子朗聲命跟在身邊的小妾的去將余慕嫻丟出的「九桶」搬回來,「馮某人正缺這張呢!」
觀着那美婢因躬身而展出的嬌態,在座的幾位皆是大笑。
&局多謝余相爺相讓了!」馮府六公子彎眉正要命身側的小廝去周遭數銀票,卻見唐府長孫立了起來,「莫急!這局唐某也胡了!」
&斜目望了立在門口的宦官一眼,余慕嫻低笑着將視線轉到呂府四公子身上,「該不會呂公子也胡了?」
&啊!余相神算!」呂公子揮袖讓一旁的婢子將他的牌明了。
&竟是胡三家!余某人今日也是好氣運呀!」淡笑着起身,余慕嫻道,「這局賭的是馮呂兩府的地契,唐府的田契,外加余某當着諸位面塗一次粉……嗯……諸位前些日輸給余某的物件兒,余某早時已命諸位的姬妾帶回諸位府上了……至於這粉,便是當着這位大人的面抹了吧……」
慵懶地從榻上起身,余慕嫻彎眉走到宮人跟前。
&不知這位貴人為何而來,但有勞貴人為余某做個見證……」
&知相爺何處用得着咱家?」立在府門良久的魏公公見候了這般久,終是等來貴人,忙點頭道,「若是相爺有用得着咱家的地方,咱家自當效勞……」
&便勞公公助余某人往臉上添些許粉……」余慕嫻揮手,便有婢子往魏公公面前承了一盒胭脂。
瞥着那胭脂盒上的紋路眼熟,魏公公多了個心眼:「敢問相爺,這胭脂是從何處購的?」
&這般沒眼色!」不識魏公公,呂府四公子嗤笑道,「相爺府上的東西哪裏需要買!這胭脂盒可是四皇女不遠萬里,從垠都托人捎回來的!」
&卻是咱家沒眼色了……」聽聞這物件是四皇女的,魏公公心稍安。
起手開盒,魏公公用帕子蹭了些許粉塗到了余慕嫻臉上。
見魏公公竟是真的往余慕嫻臉上塗粉,呂唐馮三人皆是捧腹大笑。
他們雖是出身不低,卻也未曾見過宮人為朝官塗粉……
&知諸位公子在笑什麼?」似是不滿庭中三人的態度,魏公公翹着蘭花指,尖聲道,「雖諸位公子不認識咱家,但咱家卻是與馮太師、呂尚書、唐尚書甚是熟識!」
&聞那立在門口的宦官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