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紗中衣坐在榻上,肌膚白膩如雪,媚眼如絲,端的是一副好景致。
君天瀾只看了一眼,胸腔里就犯上濃烈的噁心感。
大約,又是那一生一世一雙人在發揮作用。
宮女們都退了出去,紅燭點點,香爐中的歡情香裊裊而起,整座寢宮的氣氛越發曖昧旖旎。
「皇上,臣妾的肚子不舒服,您為臣妾揉一揉?」女孩兒嬌聲。
君天瀾坐在圓桌旁,指間的墨玉扳指悄無聲息地滑落在掌心,他把玩片刻,淡淡道:「燈火太亮,朕熄掉燈盞,愛妃可願意?」
「原來皇上喜歡這樣玩……」徐思嬌笑得嬌媚,「只要皇上喜歡,臣妾就喜歡。」
墨玉扳指飛出去,在半空中划過半弧,連着滅掉了所有燈盞。
整座大殿,陷入一片漆黑。
扳指飛回君天瀾手中,他起身,化作風,徑直從窗戶離開。
而與此同時,黑暗中,卻有另一個男人,揉着鼻子,慢慢靠近雕花大床。
此人正是顧欽原的手下,天下難尋的易容高手。
他曾在楚國京城郊外的地底,扮演沈妙言捅了君天瀾一刀,也曾扮作君天瀾迎娶薛寶璋,還與她拜了堂。
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尚未緩過勁兒,那徐思嬌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直接把他拉到了帳幔里。
……
翌日。
徐思嬌醒來時,身邊空空如也,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
她掀開被褥,只見元帕上灑有梅花般的殷紅血跡。
她微微一笑,眉眼間都是嬌媚:「來人,伺候本宮梳洗更衣。」
嫿兒忙領着十幾名宮女進來。
徐思嬌從春帳中伸出纖纖玉手,「拿衣櫃裏最華麗的那套衣襖,本宮要去乾元宮會會那賤人。」
恰恰君天瀾昨晚撤了乾元宮的禁軍,徐思嬌乘坐暖轎過來,輕易就進去了。
此時乾和宮寢殿,沈妙言高燒退了,喚宮女來給她梳洗,喚了半天,卻沒半個人搭理她。
她只得摸索着穿好衣裳,小心翼翼下了床,跌跌撞撞想要自己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