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張噁心的臉要碰到我的那一刻,一滴鮮血滑落在我臉上,隨後兩滴,三滴,越來越多的鮮血落在我臉上,身上,而周身只剩一條紅褲衩的吳總,卻軟綿綿的靠在了我身上,僅幾秒鐘過後,這個像具屍體一樣的男人就被人扒開了。
我看見姚遠渾身濕透氣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隨後伸手來拉我。
我起身後,他將我緊緊擁在懷中。
良久,我才開口問:「他死了嗎?」
姚遠大口喘着氣,在我耳邊說:「只要你沒事就好,任何傷害你的人,都該死。」
沒過多久警察就來了,叫了救護車將吳總抬走,警察問我認不認識他的時候,我搖頭。
警察將我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你怎麼會招惹上這個無賴,吳總已經不是一兩次犯事了,他前不久剛刑滿釋放。」
我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問:「他叫吳總?」
警察點頭:「姓吳名總,因為這個名字,他招搖撞騙了很多單純的姑娘,我看你年紀雖然不大,也不像是容易上當受騙的人,怎麼還會把這種人帶回家裏來,就憑着這麼一個陰差陽錯的名字和一副衣冠禽獸的嘴臉,不知道有多少單純的小姑娘受害了,今天要不是你男朋友及時趕到,恐怕你也」
姚遠攔住警察:「好了,筆錄也做完了,如果還需要我們作證的話,隨傳隨到。」
警察直言:「強姦罪的判刑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未遂會從輕處罰,所以女性還是要加強自我保護能力,不要隨便讓陌生人進屋,尤其是這種來歷不明的陌生人,還有,樓下那輛車也不是吳總的,現在已經被拖走了,等我們找到車主,會再和你們聯繫的。」
我冷笑一聲:「不用了,那輛車我見過,是誰的我心裏清楚,至於吳總,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一切按照法律程序來。」
等警察都走後,姚遠幫我收拾完了一片狼藉的家,我洗了個澡,身上都搓的紅一塊紫一塊的才罷休,但那種噁心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
我從韓野的房子裏回到了自己的家,姚遠又忙忙碌碌的收拾了一陣。
「姚醫生,你怎麼會恰好趕來?」
姚遠來的太及時,我不得不問一句。
他正好擦了茶几,將抹布放下後坐在我身旁:「是張路給我打的電話,她覺得你可能心情不太好,怕你會想不開,所以打電話讓我先來看看,她也在來的路上了,只是星沙那邊暴雨。她開車可能要慢一點,曾黎,你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我苦笑:「剛剛警察做筆錄的時候你都聽到了,我沒有半點隱瞞,該說的全都說了。」
姚遠眼神熾熱的盯着我:「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我裝傻:「那你想知道什麼?」
以前我覺得被人拋棄是很慘的一件事情,今日才覺得,比被人拋棄更慘的是被人盤問,剝開那些傷口就跟打臉一樣的,過去有多美好,此刻就有多狼狽。
「你跟韓野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張路說,韓野帶着他兒子回了美國,他什麼時候回來?」
面對姚遠的提問,我很平靜的回一句:「他不會回來了。」
姚遠抓住我的手臂:「這句話的意思是?」
我冷眼看着他:「要我說的多清楚你才能明白,他走了,不會回來了,從此以後我就是我,我跟韓野再沒有半點關係,請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還有,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喝酒傷身,不如白開水來的滋潤養人,現在我想去酒吧喝白開水,你陪不陪?」
姚遠立即起了身:「帶件外套吧,外面冷。」
我茫然問他:「去哪兒?」
他撲哧一笑:「不是你說的要去酒吧里喝白開水嗎?」
我們還真是行動派,果真到了酒吧,服務員問請問你們要點些什麼,我和姚遠異口同聲的回答:「白開水。」
服務員確認了好幾遍之後很禮貌的回覆我們:「對不起,我們這兒的消費是」
姚遠晃晃手:「點你們最貴的酒水,我付錢,你端上來的必須是白開水,如果你搞不定的話,我親自去找你們老闆。」
然後服務員說要去問一問,問完的結果是給我們上了兩壺白開水:「這是我們老闆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