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的手,放在那個陳舊的白色信封上。信封上,是清秀的三個字致溫暖。
以前她總笑司南成,字寫得太清秀,像個女孩子的字,他卻總是懶得理她。
她將那封信握在手裏,那些被自己遺忘在過往的,關於司雨翔的那一部分記憶,突然都變得鮮活起來。
猶豫了許久,她才打開了那封信。
溫涼坐在椅子上,輕輕地,將那摺疊的信紙打開。
溫暖,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我總抱着僥倖的心裏,希望這封信永遠不會到你手上。因為這信里的話,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親口告訴你。但如果你已經看到了這封信,那麼證明,我已經死了。
有一句話,我從始至終都沒跟你說過。
我喜歡你,溫暖。
如果我身體健康,如果我還有機會規劃未來,我也希望你會是我未來里最重要的那一部分。但這也只是如果罷了。
暗戀或許就是自己對自己發起的一場戰爭,敵人是自己,頭破血流的人是自己,最終唯一能夠結束這場戰鬥的人,也只能是自己。而我的死亡,結束了這場戰役,讓我退出了你的生命里。
不知道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情緒,是笑,是哭,或是面無表情。其實我很希望你能為我的死痛哭流涕,哪怕是作為朋友之間的情誼。
但我更希望你不要為我掉眼淚。你已經為了祁夜哭過太多次了,我希望當你回憶起我的時候,是面帶微笑的。
我有一個對我很好的哥哥,我們是同一天出生的,雖然不是雙胞胎,但是他對我比對雙胞胎弟弟更好。我相信就算我死了,也一定是他經過一切努力後無可奈何的結果,如果這是天意,那我想我一定不會覺得遺憾。
我從你姐姐那裏拿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你,笑得特別好看,我好像從來沒告訴過你,笑起來的時候很漂亮,我想不僅我喜歡,祁夜也應該喜歡。雖然他是個值得你追求的人,但答應我,如果追得累了,就停下來。得不到回應的追求,未必會幸福。而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會幸福。
我相信就算不是我,也不是祁夜,你還是會找到那個愛你珍惜你的人。但我更希望你能嫁給你最愛的人,因此,我還做了一個決定,不知道莎莎姐究竟會不會採納,也不知道那決定是否正確
總之。
溫暖,謝謝你,讓我在最好的青春年華里,遇到你,喜歡你,錯過你
落款是你永遠的司雨翔。
溫涼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究竟是抱着怎樣的情緒看完這封信的,眼淚落在信紙上,浸濕了漂亮的黑色鋼筆字。
其實他說得很對,暗戀就是一場自己對自己發起的戰役,最終要麼雙贏,要麼同歸於盡。
只是或許他自己也沒想到,奪走他生命的,不是血癌,而是一場意外的車禍。
聽到屋內壓抑的抽泣聲,站在門口的祁夜,到底還是敲了敲門。
溫涼拿着信封,手臂放在桌子上,她將腦袋埋進了手臂里,悶悶的應了一聲:「我沒事。」
那書房門本來就沒關,祁夜推開書房門走到溫涼身邊。輕輕地摸了摸女人的頭。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襲來,溫涼轉過身去,抱住了他的腰,將頭埋在了他的腰上。
男人溫柔的安撫着她,一下又一下的伸手輕拍着她的後背。好一會兒之後,才嘆了一口氣。
「哎」
溫涼眼眶紅通通的,抬起頭看他。
卻聽得他像是在和別人聊天似的開口:「娶了個老婆,總為別的男人掉眼淚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溫涼嘴角控制不住的牽了一下,之前說他不懂絡用語,現在倒好,絡用語用得牛到飛起了!
她抹了一把眼角,看着他說:「我想去一趟醫院,我有事情要問姐姐。」
「怎麼了?」祁夜低頭幫小女人擦着眼睛:「天色已經晚了,溫莎說不定也休息了。明天再去吧?」
溫涼將那封信拿出來。
祁夜伸手颳了一下小女人的鼻子:「怎麼?你是想讓我親自把情敵的情書念給你聽?」
「不是。」溫涼指着那信上的重點,說:「司司同學說,他做了個決定,不知我姐會不會採納,我想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