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是皇上的大女兒,封號為朝陽,她生得美艷無雙,十幾年前下嫁了狀元郎,但無子無女,沒幾年駙馬因病去世,她便獨自居住在公主府,再也未嫁。
前世雲禾曾見過她兩次,也是作為誥命夫人進宮聚會時遠遠瞧見過,只覺得高貴冷艷,不可接近。
卻料不到從長樂口中,得知了這些緋聞。
雲禾有些尷尬這種皇家秘聞有時候不知道比較好,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是錯。
「大公主的生活可是肆意極了,但是」長樂鄙夷一笑:「那些男子哪有半分真心?若是遇到事情,跑得可比那兔子還快。」
雲禾坦言:「確實有大部分男子是不靠譜的,可是,也不排除有一心一意之人,比如顧大將軍,就是難得的好男人。」
長樂皺眉:「嗯,確是如此,只是他兒子顧連辭卻不太好說瞧着像模像樣的,可私下卻往青樓跑。我說雲禾啊,這種男子也是萬萬招惹不得的。」
雲禾其實她心中並不認為那是顧連辭所為,應該只是某種誤會。
他根本不需要往青樓跑,就有大把的姑娘送上門來,同僚所送,皇上所賞,包括媒人介紹。何必落人口實?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聊,酒也喝了不少。
趁着酒興,長樂讓人拿了投壺的玩意,又讓下人加入進來,說是要比試一番,而且還拿了自己首飾盒子裏一顆昂貴的夜明珠當彩頭。
在她的誘惑加強迫下,下人也積極參與進來,一時間後院裏熱鬧非凡。
只不過,誰也沒能贏這場比賽,無論是臂力還是眼力,長樂都是一等一,幾乎是十投九中。
眼看着天快黑了,雲禾告辭要回家時,端親王和端親王妃回來了
端親王寬厚和藹,身材高大,而端親王妃瞧着溫柔且文弱,眉眼中總漾着一抹輕愁。雲禾上前拜見了他們,與他們說了幾句話後,就告辭離開了。
長樂一路把她送到了門外,嘴裏嘟囔着:「剛剛我母親當着你的面沒說什麼,等我回去定要罵我,說我遊手好閒不像個女子。」
「端親王妃瞧着這麼溫柔,不像是你說的那樣。」
「我母親她」長樂皺眉:「她只是瞧着溫柔罷了,實際上可有主意了,我父親都得聽她的。她總是鬱鬱寡歡,聽說自打我大姐被人擄走之後,她就這樣了。」
「你還有位姐姐嗎?」
「是的,母親生她那年正遇到宮中事變,母親和皇嬸嬸逃難途中生下的,可卻在途中被人擄了去,尋了很久都未尋到。」長樂皺着眉頭:「這件事在我家是不能提的只要一提,我母親的心病就會更嚴重。」
「她總得走出來才是。」
長樂搖頭:「談何容易不光是我母親,就是我大哥只要提及此事,都是難受得緊。」
雲禾心裏不免生起了同情,心想縱是皇親國戚,也沒有一帆風順的,遇到的糟心事也會一樣多呢。
過了大年之後,長樂的婚期正式定了下來,三月初六,太傅府里聘禮也開始往端親王府送了。
長樂面對這樁婚事,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她嘴上說討厭宋暮文,可除了沉默加冰山臉外,也挑不出什麼錯處。
她之前還尋了青樓姑娘、小倌悄悄去試過他,人家非但不上套,還很快猜出是長樂所為。來尋着她談了次話。
他說:「你若不願嫁我,我不勉強,可別再去尋那些奇怪的人來,我自認光明磊落,不屑於那種場所,你應該明白。」
這番話後,長樂也有些臉紅,臉紅之後,莫名地對他又產生了些奇怪的情緒。
她從小任性慣了,周圍的人無不巴結討好她,所以遇到說實話、講道理的人,她反而會心動。
雲禾如此,宋暮文也是如此。
於是長樂再也沒有和父母反抗過這樁婚事,一向歡脫的她也老老實實在家繡嫁衣,準備出嫁的事了。
她不能經常出門,所以時常送了帖子,約雲禾來端親王府一聚。
雲禾去的次數多了,也與王爺王妃見過幾面。每次他們都溫柔地招呼她,關切地問喬家的情況,還一再地說長樂性任刁蠻,平素沒什麼朋友,讓她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