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期看到杜蘅直接就拒絕了,心裏覺得沒勁,他之所以打擊杜蘅,還有一個目的。
「杜蘅,如今你淪為街頭小販,已然配不上封家小姐,我勸你還是跟他乖乖的退婚,別自取其辱了。」
杜蘅微微皺了皺眉,白天的時候,已經把婚書遞給封若顏。
聽花子期的話,似乎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或許封若顏暫時沒把退婚的事告訴別人。
「喂,你說什麼?杜公子配不上你配得上?」
趙二娘忍不住反擊:「杜家三代忠良,你們花家算什麼呀?不過商賈出身而已,真把自己當一頭蒜了?」
「杜公子和封小姐郎才女貌,你來摻和什麼?這裏頭有你什麼事?」
「呵呵,這廝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成天跟在封小姐身後,就跟狗腿似的,丟死人了!」
在場很多人都替杜蘅說話,花子期臉色訕訕,冷哼一聲,帶着小廝轉身就走。
杜蘅沒去管他,扭頭看向趙二娘:「姐,剛才說的廚藝大賽,什麼時候開始?」
「滿打滿算,也就剩五天時間了。這已經是第二屆了,而且獎品比第一屆更豐厚,不過至少要進前三才有獎品。」
旁邊一個客人插嘴:「我聽說第一名能拿到酒牌,第二名是鹽鈔五十引,第三名良田十畝。」
杜蘅心頭一動,這個酒牌無論如何都要搞到。
因為大梁不許民間私自釀酒,實行官營,只有少數一些人才有資格釀酒,官府會發一塊身牌,類似現代的執照。
否則私人製作酒麴超過三斤,死罪!
廣陵大小一百多家酒樓、飯館,有身牌的不到十家,想要賣酒,就必須到官方的酒場去進貨。
而且這個時期的酒都是低度酒,質量如果稍次一點,口感還很不好,就像現在杜蘅攤子上賣的酒,雜質很多,只能被稱為濁酒。
就這,桃笙還是花了500文從酒樓里買的,一桶有50斤,酒糟都被過濾掉,一顆一顆就像綠色的螞蟻似的,白居易所謂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的詩句,說的就是這種酒。
因此打酒的時候都要拿着篩子來篩。
如果能夠拿到酒牌,那麼蒸餾酒就可以面世了,而且杜蘅可以合法釀造。
否則以杜家現在的處境,想要申請一塊酒牌,幾乎是不可能的,誰會賣你面子?
「小兄弟,依你的意思,你是想參加廚藝大賽?」趙二娘一邊炒菜,一邊看了杜蘅一眼。
杜蘅點了點頭:「爭取一下也沒壞處。」
「可是剛才說了,需要酒樓推薦,再不濟也得是個酒肆,咱們就是一個地攤,拿什麼參加?」
「明日我去問問,看看有沒有酒樓舉薦。」
錢掌柜喝了口酒,說:「酒樓一般都舉薦自家的廚子,誰會舉薦一個外人?」
這倒也是個難題,杜蘅若有所思,只有五天時間,他根本來不及弄一個酒樓,關鍵的是,想弄也沒本錢啊。
前世他是一個偏遠山村的孩子,靠着努力學習改變命運,在一座沒有任何背景和人脈的城市打拼,買車買房干起了自己的公司。
所以他身上有着一股不服輸的勁,就像野草一般的生命力,自由瘋長。
哪怕機會渺茫,他也不會輕言放棄。
今晚的生意很好,杜蘅的菜很快賣完,倒是酒還剩了半桶。
收攤之後,杜蘅將沒有用完的半罐味精,送給了趙二娘。
「姐,你試試這個,我這些菜能做的這麼好吃,全靠這個。」
「這是什麼呀?」
「味精。」
趙二娘聽都沒聽過,但剛才嘗過杜蘅的菜,知道這是一件好東西,忙不迭的道:「真是謝謝你了,杜公子,你真的好人。」
「嗐,別叫杜公子,我現在不是什麼公子了。」
想到杜家的遭遇,趙二娘嘆了口氣,笑道:「那我還是叫你兄弟,可別說我攀親。」
「不攀親,怎麼會呢。」
接着杜蘅和桃笙,推着板車回到家中。
二人從側門把板車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