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莊良珍和兩個丫鬟哪裏還不懂這良駿真的是來示威的。
他不過是失去了一個麗惠郡主,而且人家一旦知曉他母親有多惡毒願不願意嫁還是個未知數。
而她失去的卻是親人、家、清白還有尊嚴。
他憑什麼,又有什麼資格怨懟她?
莊良珍又狠狠瞪向那隻咋咋呼呼的碦貝海「禿鷲」,你家主子我都不怕還怕你!
她還從未吃過烤老鷹呢。
小塗氣的叫的更大聲,卻終因「禿」的地方太多而無法掌握平衡,東倒西歪一陣子總算摔個四腳朝天。
良駿對莊良珍挑了挑眼角:「小塗的心眼可小了,會報復哦。」
這是在說你養的畜生還是在說你自己啊?
莊良珍冷笑一聲攜着兩個丫鬟揚長而去。
卻沒想到須臾之後良念柔竟氣喘吁吁追了上來。
莊良珍對這個姑娘的感覺馬馬虎虎,這就是個深宅內院中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庶女,命不由己,婚也不由己,一切捏在嫡母手心,嫡母讓她壞她就得壞,反之,讓她好就得好,活成這樣挺可憐也挺可悲,要怪就怪那個製造她的爹吧。
良念柔去年便及笄,按道理早該成親,不過世家貴胄如無特殊原因皆喜歡把女孩兒養的稍微大些再出嫁,據說對生產極為有利。古往今來生孩子都是女人的生死關,這一關不分貴賤,誰也逃不掉,但有錢人家發現女人年紀越大存活率便越高,於是便不約而同的有了這樣一個默認的習慣。
可普通人家不然,只想着趕緊將賠錢貨賣出去,於是十四歲嫁人懷孕生子的比比皆是,但女孩子的身體終歸是要垮了。所以良念柔被良二夫人留到了十六都沒捨得嫁,一眾貴婦們無不交口稱讚良二夫人仁慈。
但她一個庶女,本就沒有資格奢望王侯將相的門第,只要能配個有上進心的小官兒此生便已足矣,所以如今十六歲的年紀真不適合再拖。殊不知上個月嫡母已經為她物色了一門極好的親事,男方是平定侯世子——千真萬確的侯門世子。
今年才三十一,比她大了整整十五歲,家裏有兩個嫡女一個嫡子,還有位素以端莊大度而出名的嫡妻,所以她過去是幹嘛的?
原來是去做妾。
而選中她的人恰恰是那位端莊又大度的嫡妻尤氏。
她想不通這個女人為何要挑選她伺候自己的丈夫,甚至都不考慮下她的心情。不過有了這樣一個類似怨恨想法的自己也是可笑的。
她算個什麼東西啊,不過是半個奴才,有考慮她心情的時間還不如考慮哈巴狗兒到底是白的可愛還是花的好玩。
所以良念柔哭過怨過便也認了,但姨娘疼她,終究是放不下這塊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便花錢托人悄悄轉告她:去求五哥。就算最後不得不嫁平定侯世子,至少還能在婚前了解下他的為人喜好,凶不兇殘什麼的。說不定還能獲得五哥一絲垂憐,免得將來也像姨娘這樣誰都能欺負。
五哥雖不像其他哥哥那樣冷落她,但怎麼說呢,也絕對算不得親近,倘若親近了才奇怪呢,嫡庶之間本就應該保持一定的距離,太過了不免要被嘲笑嫡庶不分。但這個家唯一不會欺負她的人也就只有五哥了,她沒辦法,只能求着他。
良駿一眼就看出良念柔的想法,幫妹妹打探一下平定侯世子的為人也未嘗不可,不管怎樣都是一個爹生的,他雖然不太喜歡這個妹妹,但也絕不捨得看她被人糟踐的,是以,能幫一把還是幫一下吧。
更何況還能趁機看看小蝴蝶請安時的樣子。
話說良念柔追上莊良珍,恭恭敬敬的喊了聲「二嫂嫂」,便小心翼翼落後於她半步前去月華堂。
莊良珍對良念柔的事情略有所知,確切的說自從與林媽媽的關係改善以後,她就沒少聽各房的八卦。
今日良念柔之所以孤零零未能陪伴嫡母左右是因為生養她的姨娘又「惹事」了,連帶她一起沒臉。
盧氏那個毒婦,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整天攛掇這個納妾那個納妾,就連自己的兒子身邊也沒少塞服侍的人,卻偏偏不給丈夫安排人。二老爺前天不過是趁她不在家睡了良念柔的生母阮姨娘,良二夫人便氣的醋海生波。
莊良珍卻在心裏笑,活該!可這位良念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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