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結束之後,寧正瑜就開始了人情籠絡戰術。
平時頤指氣使高高在上慣了的女王,忽然逢誰都微笑打招呼真是讓人慎的慌。
相較於寧正瑜的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徐宮堯還是老樣子,做事一絲不苟,對人一視同仁。
可安在旁看了都替他捏把汗。
徐宮堯安撫她:「人情不是一蹴而就的。」
既然徐宮堯有把握,可安也不想做那個干着急的太監償。
而這中間,言澤舟找到了當初堅守寧容成病房的保鏢,梁多麗也醒了。
梁多麗醒後,第一時間想要見的人,竟是可安。
言澤舟來接可安去醫院,這一路上,可安一直等着他說點什麼,可他,卻只是沉默。
下車的時候,可安問他:「她會和我說什麼?」
「不知道。」
「如果她真的做了壞事,你會希望我原諒她嗎?」
「我不會左右你的選擇。」
「那如果,等下我想掐死她,怎麼辦?」
言澤舟平靜地看着她,她眼裏的光撲扇撲扇好似盈了風。
他知道她是認真的。
「那就想想,她身上還流着你的血。」
「……」
梁多麗病房前,徐宮堯找來的兩個保鏢還站着,這一次,倒是不辱使命,守到了她醒來。
「可安。」龔姐叫她一聲。
可安無聲笑了。
梁多麗身上藏了一個真相,他們都怕這個真相會激怒了她。她也怕。
但就像言澤舟剛才玩笑的那樣,梁多麗是她救回來的。她再恨,也只是恨而已。
可安推門進去,看到了蜷在床上的梁多麗。
此時的梁多麗就像路邊被人拔起的一朵小白菊,柔弱又蒼白。
可安直接走到病床邊,她說不出寒暄,也不想寒暄。
梁多麗看到可安,灰暗的眸子亮了亮,她想坐起來,但她的傷根本不允許她這樣。可安也沒有伸手扶她。
「你躺着說吧。」
梁多麗點點頭,放棄了掙扎。
「聽他們說,是你救了我。」她看着可安,動了動乾裂的唇角:「謝謝你。」
「我救你回來,不是為了聽這句謝謝。」
「我知道。你想要一個真相。」梁多麗微微垂下眼瞼,猶豫了片刻,先說了一句:「對不起。」
可安忍着情緒,無言地等着她的後話。
病房裏很安靜,靜得像是一個審判庭,而等着她們審視的,是人心。
「我一直以為,我這一生都會繼承我舅舅的光環,他懲奸除惡,我救死扶傷。我以他為榜樣,他以我為驕傲。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會自己親手毀了所有積攢在心底的善意,只是因為我嫉妒你。」
梁多麗沉了一口氣。
「我嫉妒你高高在上的起點,更嫉妒你一出現就得到了言澤舟的愛。我無法接受我那麼努力都得不到的,你不費吹灰之力統統擁有。」
不費吹灰之力?
可安神思間帶着不可名狀的無奈,梁多麗又怎麼知道,她走過多少辛酸的路經歷過多少孤獨。
人,千萬不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理解別人的生活。
「那段時間,我對你嫉妒得發狂,每次遇見你,我都心情不好。只有看到你因為寧容成而愁眉不展的時候,我才覺得痛快。」梁多麗說到這裏,兀自嗤笑一聲,「我真是個心理變tai!」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憂愁之上,這的確不正常。
「我的確想過,最好寧容成一直這樣躺着。好讓你那麼圓滿的人生,也留下一點不完美的缺口。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讓他去死。」
可安深吸了一口氣,對於這樣的懺悔,她已經忍無可忍。
「到底,是誰害死了我哥哥?」
「是藍雨。」梁多麗眼角有淚溢出來,她哽咽着補一句:「也是我。」
可安默然,目光森森。
梁多麗不敢看可安的眼睛。
她記得那一天,她穿過走廊時看到的每一幕。
是藍雨,親手拔了寧容成的呼吸面罩。對於寧容
第一百二十四章風起波生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