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瀅腦袋裏的神經又噔地跳動起來!
醜事?什麼意思?楊氏難道有什麼把柄落在陸家手上?
就算是徐少惠的死,那也談不上是醜事吧?
難道楊氏跟陸家——不對,如果是這樣,陸家人都知道了,徐家人肯定知道,別的人不說,馮氏還能不拿這事掛在嘴邊?再說了,假如楊氏真有不貞,徐家老早就對她有懲治了吧?怎麼可能還會容許她在徐家當三太太?
這麼大的事情,就連她去奪回楊氏嫁妝以及鬧分家的時候徐家也沒有提及,更在崔渙夜闖徐府時徐少澤也沒有藉機吐露什麼,可見不是楊氏失節之事。
可如果不是不貞,又會是什麼「醜事」?
纖小的楊氏在陸大太太面前氣勢完全不堪比。
陸大太太還沒完,冷笑着又逼近她說道:「明珠去你們家做客,反倒弄得哭哭啼啼回來,我還想問問三太太,你們徐家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是不是隨便有個什么女客上你們家,碰上你們家出點什麼事,這客人倒是都要兜上堆是非?」
這話又有問題了。什麼叫隨便有個女客上門就能染上是非?除了陸明珠,還有誰惹是非了?
而且楊氏還根本都沒反駁,那她是默認有這樁醜事?
她站起來,走到楊氏身邊,看她一眼然後望着陸大太太:「請大太太注意您的措辭!」
不管陸明珠是不是清白的,陸大太太這麼樣侮辱楊氏總歸過份。
而楊氏既然這麼大反應,她也不能問得太明白,若真是楊氏做過什麼被陸家藉此宣揚出來,豈不是打了她自己的臉?這裏還是不能久呆。她得儘快回去從楊氏處把真相弄明白才要緊。
她扶住楊氏的肩膀讓她往後帶,讓她坐回去,然後道:「方才大太太也聽到了,四姑娘的嫌疑最大,而且這一切都是貴府三少爺親眼所見,事情發生過了,我們也沒辦法讓它重來一遍。有貴府的三少爺作證。這事怎麼着也逃不出你們陸家人去了,您說呢?」
陸大太太既不把楊氏放在眼裏,自然更不會把徐瀅放在眼裏。她打小就是個窩囊廢,如今即便成了准世子妃,可王府的人又不在這兒,有什麼好怕的?
何況以她的性子。就是去了王府,還能掀出什麼風浪來不成?
她說道:「瀅姑娘。你我兩家都知道,自打三少爺的母親過世之後,你我兩家往來就淡了,三少爺跟你們倒比跟我們陸家人還要親近。我看與其說三少爺是在為陸家人作證,莫不如說是在為你們徐家撇清。」
徐瀅倒也不生氣,「照大太太這話。三少爺跟陸家不親,既然不親。大太太又怎麼會答應四姑娘跟着三少爺串親戚呢?」
陸大太太噎住。
徐瀅又說道:「可見大太太這話虧心。要我看,這三少爺不但跟陸家親,而且還親得不得了,親到能為了陸家反過頭來對付自己的表兄弟。」
這下輪到陸翌銘愣住,「這話什麼意思?」
徐瀅從懷裏掏出那包藥,望着他道:「知道余延暉臨走之前跟我說什麼嗎?」
陸翌銘屏息。
徐瀅卻賣了個關子。
她將那藥包舉高在他面前,「席間所有菜品都沒有問題,四姑娘敬酒之前也沒有問題,最大的問題在於四姑娘敬的那杯酒。剛好四姑娘倒酒的時候你又碰了一下,酒斟出來之後沒片刻我哥哥就變得反常。而你在四姑娘斟酒之後並沒有再斟,因此你和我,還有陸姑娘都是正常的。
「余大夫跟我說的話,就是這種藥只有江湖人才用。
「四姑娘閨閣女子,當然不會有機會接觸到江湖上的人,為了一個區區的徐鏞,她也用不着花這麼大的本錢用這麼強勁的藥來設局。
「如此能在彈指間產生強效的藥必定是衝着時效性去的。你明知道四姑娘央你帶她到徐家來是為着什麼目的,席間你故意使她難堪,又使她敬酒,使她的舉動格外顯眼,然後用以迷惑我,使我一度以為這藥真就是四姑娘下的。
「所以,下藥的的確不是陸明珠,而是你。」
她已經沒興趣跟他玩下去,楊氏身上的「醜事」才是她眼下最想知道的。
「陸翌銘!」
徐瀅說到這裏,陸明珠已經尖叫着衝過來揪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