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府這日氣壓異常低沉,溫度比這隆冬的室外溫度還低些。
陸琛一句帶着怒氣的爆吼讓一屋子人都不敢抬頭。
陸景行聽着這句話稍稍有些面無表情,倒也不足以讓他感到不舒服。
知曉自家母親與父親之間那種微妙的狀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換做是他平白無故被遷怒還找得到主子也會怒火中燒。
「溫着的粥呢?」陸景行無視陸琛滿身怒火,問道。
「在廚房,我去給您端,」林安說着,轉身進了餐室,再度出來手中多了張托盤。
「沈清怎麼了?」路過陸琛身旁時男人問了這麼一嘴。
陸景行端着晚餐上去,聽聞此言淡淡回應「不大舒服。」
「不大舒服你還跟人吵架?不想過了?」男人問,帶着苛責。
身為一個平常父親那樣的苛責。
實則他跟蘇幕二人都是較為明事理亦或者說都是較為看的開的人,對於陸景行與沈清之間的爭吵二人反倒是格外有默契的將錯誤歸結到陸景行身上。
陸琛雖心中有氣,但說出來的話語無疑是偏向沈清那一方的。
陸景行聞言,抿了抿唇,未言語,轉身上樓。
端着晚餐進臥室時沈清早已醒來,只是躺在床上不願動彈,聽聞開門聲她依舊未動,直至地燈亮起,許是有些許晃眼,伸手扯過肩膀下被子蓋在腦門上,斷了這光線。
聽聞東西擱在床頭柜上的聲響,隨後便是蓋在腦門上的被子被拉下,陸景行也不問她是否願意,掐着腋下將人抱進了懷裏,坐在一側沙發上,全程沈清沉默不語。
「有氣歸有氣,飯還是要吃,」他的話語,平淡,並無過多情緒,就好像在簡單的陳述一件事情。
有時候沈清會想陸景行這個男人在遇見她之前在擁有婚姻之前過的到底是什麼生活?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又在部隊裏呆了那麼長時間,讓這個男人周身冒着一股子霸道強勢。
就連許久之前他自己也說過,遇見沈清之前,部隊裏的那群槽男人不值得他溫柔以待。
沈清盯着他,男人面色平平。
許是不順手,男人掐着她的腰起來將人從右邊挪到了左邊。
左手圈着她時還端着碗。
沈清靜靜任其擺弄,唯獨那雙還蘊着不滿的眸子盯着人。
陸景行伸手舀了口粥遞至嘴邊而沈清看着他不張口也不說話。
「張嘴,」沒有往常的好言好語。
反倒是像直白的吩咐。
沈清默。
「吃了,吃了就告訴你為什麼,」不是想知道?不是想死的明白?
不是覺得他莫名其妙無理取鬧?
沈清聞言,望向他目光平靜,帶着一絲探究。
直至最後,冷笑開口「重要?」
「不重要?」
「不重要,」沈清答,在他眼裏,自己永遠不夠愛他,不願意相信就是不愛,不願意同他敞開心扉就是不愛。
陸景行這人,雖身處高位不可一世,但比大多數男人都敏感。
他猜忌之心尤為重,就好似將政治場上的那一套直接搬到了生活中來。
沈清言罷,掙脫男人懷抱,而後伸手接過陸景行手中瓷碗,坐在一側淺緩喝着粥。
如他所言,有氣歸有氣,但絕不能拿孩子開玩笑。
她也開不起這個玩笑。
夜間、沈清是鐵了心不願同陸景行在過多言語,睡了一下午的人這會兒哪裏還睡得着,端着本國外小說靠在床頭打發時間,期間蘇幕上來看望一次,同她聊了小半會兒才轉身下樓。
陸景行十點進臥室,沈清靠在床頭看書。
陸景行洗完澡出來,依舊如此。
陸景行躺在床上,她照樣保持姿勢不動彈。
十點半,男人看着她數十分鐘之後才開口問道「是不是我不解釋,你永遠不會問原由。」
這話,成功的引起了沈清的注意,原本落在書上的眸光轉而落在了陸景行身上。
啪嗒,手中書籍被大力合上。
原本靠在床頭的人一掀被子,轉變了姿勢坐在男人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