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豐年收了程不憂,心中稍稍安穩了些。這個人吃人的時代,最重要的不是人才,而是人多勢眾!有了屠惡虎和程不憂,一善一惡,一正一邪,加上他們手下二三百名衙役,泉州侯不敢輕易對自己下手。自己隱忍了這麼多天,總算可以喘口氣!
轉過天來,虞豐年畫了圖紙,找來工匠,讓他們對照圖紙做一些人形沙袋,再做許多護具,傳授屠惡虎和程不憂許多非常科學的訓練方法,讓他沒事的時候就帶着衙役訓練拳腳、兵器、步法,以及近身格鬥和搏殺。
屠惡虎和程不憂被這些新奇的圖紙和設想驚呆了,從來沒見過。尤其虞豐年演示搏殺技巧之後,兩個人驚得目瞪口呆,招式也完全沒有見過,出招速度快如閃電,十個八個衙役根本無法近身。
他們心中對虞豐年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誰能想到,一個看上去高高瘦瘦的小伙子,竟然是這麼厲害的高手。於是練習起來,都很賣力。
這一天,程不憂來找虞豐年:「虞大人,出事了,泉州侯林一飛那王八蛋又要做壞事。」
虞豐年問道:「怎麼了?他要做什麼壞事?」
程不憂說:「他一大早派下人去我家找我,問我最近在忙什麼,還說聽說我跟您走得近。我假裝糊塗,忍辱負重,不提他們上次熏翻我渾家的事情,託辭說跟你貌合神離,『心還在泉州侯府』。他們試探一番,說出泉州侯的指令,大人你知道林一飛要我做什麼?要我今天晚上去抓上任知府胡正明的女兒胡秋歌。」
虞豐年一驚:「噢?胡秋歌?我聽屠都頭說,胡正明自殺以後,胡秋歌不知所蹤,傳言說她已經死了,難道還活着?」
「沒錯,的確還活着,泉州侯的人打聽出來,胡秋歌流落在了清泉山下的清泉村,隱姓埋名,藏身在一個農夫的家裏。」
「林一飛為什麼要抓胡秋歌?」
程不憂說:「小人想來有兩個原因,一來胡秋歌長得漂亮,今年也才十九歲,林一飛早就想打她的主意。二來,胡正明自殺跟林一飛有關,林一飛怕斬草不除根,必留後患。」
虞豐年問道:「胡正明的死與林一飛有什麼關係?」
程不憂說:「胡正明人品正直,上任以後和大人一樣,想為泉州百姓做些事情。不過胡大人做事不講究策略,他先從府庫銀兩查起,嚴查貪污腐敗。
「泉州府蛀蟲太多,錢糧府庫的賬根本對不上,對不上的那些爛賬中,有一半以上落入到泉州侯的腰包里。泉州侯就聯絡泉州大小官員放了一場大火,燒了錢糧府庫,賬本也燒了大半。
「這還不是最陰險的,大火燒完,以泉州侯為首,二三十名大小官員寫了一封奏摺,聯名舉報胡正明貪污腐敗,玩忽職守,說他才是縱火的元兇,致使錢糧受損一百多萬兩,其實這一百多萬兩正是當初虧空的數額。他們眾口一詞,三人成虎,胡正明百口莫辯,連急帶氣,竟然被逼投繯自縊。
「也有一種說法,說他是被人在飯菜中下毒毒死的。可憐胡正明一死,覆巢之下無完卵,一家老小死走逃亡,女兒胡秋歌生死不明。林一飛怕他生還告狀,一直派人四處搜查,最近在清泉山下的清泉村找到了。」
「原來如此,既然他們找到了胡秋歌,為什麼還要你去抓人?悄悄抓回去,不管是強行霸佔還是殺人滅口,做得人不知鬼不覺豈不更好?」
程不憂咦了一聲:「是啊,我倒沒想到這一點,他們這是何意?難道是騙我去抓人,要把我殺人滅口,然後還要霸佔我的渾家?」
正說話間,外面衙役來報:「大人,泉州侯府派人下書。」
虞豐年一愣:「喲,泉州侯府派人給我下書,這倒是件稀奇的事情,讓他進來。程都頭,你先迴避一下。」
……
泉州侯府一名家奴來到會客廳,撇着嘴,一副倨傲的神情。從這奴才身上,就能看出林一飛對虞豐年的態度——蔑視、無禮!
虞豐年絲毫不在意,反而表現的十分熱情:「小哥,林侯爺有書信給我?」
「正是!這是給你的信,你好好看一看!」那小子把信單手交給虞豐年。
虞豐年撕開信封,掏出信瓤,信很短,措辭很不客氣:「虞大人,上任知府胡正明畏罪自殺以後,其女胡秋歌一直外逃,本侯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