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霏歪着腦袋看着沈修珏,她醒時他眼裏的神色是含着千愁萬緒,以及難得的纏綿柔情,當下又變成了單純至極的神色,眼裏是她從未見過的乾淨,可以說是毫無心機。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當下的處境,立刻驚恐的拍開他還落在她臉上的手,麻溜的滾下了床。
她在原地轉了一圈,打量了這個房間一番,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對他的手所拍的那一下究竟有多重。
她後怕的吞了吞口水,轉身看着坐在床上的他,他不僅未露出生氣的神色,反而對她明媚乾淨的笑了下。
她不由打了個激靈。
只覺得他要麼是有病,要麼是比以前更加腹黑了,如今竟是連和他一塊長大的她都捉摸不透了。
沈修珏看着她明顯還有些泛青的眼袋,柔聲道:「你還沒睡夠,我的床可以繼續借你。」
瞧這話說的多麼有風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是乾乾淨淨的君子一枚。但經歷過被他強·暴未遂的容不霏,卻只會把他朝暴力的變·態那方面想。
好不容易回了昆南,容不霏自是會選擇趕緊回家,直到他徹底回都之前,她絕不會再踏入悅王府半步。
想一想,這才幾天,她就被他又抱又深吻,還睡了他的床。她若再不注意點,說不定人都會被他給睡了。
思此,她趕緊道:「不用了,我該回家了,離開多日,我家人該是擔心了。公子……後會無期。」言罷她趕緊轉身開門跑了。
沈修珏的目光緩緩從門邊收回,落在自己那修長白皙的手上。手背上是被容不霏打出的紅印子,看起來有些影響了他這漂亮之手的美感。
他的眸中划過一道偏執的幽光,清淺緩慢的起唇:「後會無期……」他幽幽的笑了下,「呵呵……」
他側身躺下,閉上了眼睛,就着她殘留在枕上的發香與床上這淡淡縈繞不去的體香,安逸的入了睡。
容不霏跑出怡心園,就見到清荷池上緊望着怡心園暖閣前窗戶的楊曲憐,看那專注的模樣,也不知是在那站了多久了。
容不霏抿了下唇,朝楊曲憐走過去。
當她離的快近了時,楊曲憐才注意到走出來的她,臉上立刻露出又怒又委屈的模樣,泫然欲泣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怨毒。
容不霏過去牽過楊曲憐的手就走:「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楊曲憐回頭看了看之前所看的窗戶方向,強忍着沒有與容不霏鬧,看似乖巧的隨容不霏一道出了悅王府大門。
直到上了馬車,楊曲憐才流着眼淚控訴道:「你瞞着我一早就上了他的馬車?你置我於何地?」
容不霏無奈解釋:「我早起是為了上水水那輛馬車,卻未想到被他給拉上了他那輛馬車。」
&不信!你總有多種理由搪塞我。」楊曲憐看起來隱約有些瘋狂,就算她隱藏的再深,卻還是因心裏的怨恨太大而有些再難壓制自己,畢竟今日的她可是狠狠被羞辱了一番,又差點喪命於他人劍下。
容不霏對危險的感知力素來就比較強,楊曲憐身上那股恨不得她去死的氣息越來越強烈,她想忽視也越來越難了。
以前的她們因為沒有利益衝突,處的也還算好,如今為了個男人,卻是似乎很難再處下去了。
容不霏也有些不想再被楊曲憐這般糾纏,畢竟毫無意義。她轉過頭看着窗外,語氣有些悶悶道:「反正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你也不會信,那我就不和你說話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楊曲憐知道自己不能與容不霏硬碰硬,否則對自己沒有好處。她深吸一口氣,軟了語氣委屈道:「我今天差點被公子的手下給殺了。」
容不霏立刻睜大眼睛,然後勸道:「你現在也知道了,我說過糾纏他絕對會有喪命的危險。」
楊曲憐:「你為何不問原由?」
容不霏:「還能有什麼原由?你本就不該糾纏他。」具體原由不重要,只要楊曲憐繼續糾纏,遲早不會有好下場,這是必然結果。
&因為你,因為我吵到你睡覺。」楊曲憐只能與容不霏軟攻,她拭了拭淚,企圖引起容不霏的愧疚心。
奈何容不霏卻不為所動,只是道